会对她印象深刻。 那楚依依是认得琼娘的。毕竟两人当年因为猎场里一头鹿的归属发生口角,偏偏楚依依还是吵输的那个,其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当她看清了自己新任大嫂的容貌时,两条涂得漆黑的眉毛都要飞挑起来了,竟是失态叫道:“你怎么在这?” 一旁的管家楚盛是认得依依小姐的,连忙在一旁解释道:“三姑娘,这位便是王爷新娶的王妃,您该叫声大嫂的。” 楚依依心内震撼一时回转不过来,她犹记得哥哥当时也是被这女子的牙尖嘴利气得够呛,怎么转身的功夫,便娶了她为正妻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同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寄养在她家的表姐何若惜,她一向恋慕着自己的堂哥楚邪,原本按照母亲的意思,便是亲上加亲,让表姐嫁给她的堂兄。 可惜堂兄入京不到一年,便传来成亲的消息。表姐又是个死心眼,竟是非要亲自看上一眼才叫自己心死,于是便跟她一起来了京中。 如今知道了堂哥所娶为何人后,楚依依心内更是替表姐鸣不平。、 那个琼娘虽美,然则脾气秉性毫不柔顺,哪点配得上堂哥?倒不如表姐来的温柔贤淑,宜家宜室。 这么想着,那朝人的脸色也便不大明朗,看着琼娘也不作揖,只斜眼瞟了一下便径直问管家:“我的院子在何处,一路赶得乏累,想要先休息一下。” 管家如何看不出眼色,心内暗自叹息这位楚依依的脾气,当下连忙打圆场道:“王妃知道小姐要来,一早便精心安排了院落物品,只是当初没说何小姐也同来,这院落只布置了一间……” 楚依依道:“无妨,表姐跟我同住便好。”说着便吩咐着仆人搬运行李,自己径直让管家带路去院落查看休息。 倒是那位何若惜,在临走前甚是有规矩地朝着琼娘鞠礼后,方才离开。 琼娘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位何小姐的背影,心内一阵的烦乱。 她回了自己院落后,找来管家细细询问了那位何小姐。这才知道,她乃是楚邪的远亲,是他叔婶的亲侄女儿。 论起来,虽然她自幼寄养在楚邪的叔公家,也算是出身良好的小姐,当初竟然肯没名没份地陪着楚邪一同入了皇寺,可见是有着真情的。 只是不知当初二人成事,是因为楚邪见色起意霸占了远亲佳人,还是情投意合,情之所至。 再说那个楚依依,也不是个省油的捻子,听闻了院子是琼娘布置,便是臊眉耷眼地开始挑剔起了摆设物品。 琼娘也不耐管家反复通禀,只吩咐道:“什么东西不好,便让她自己去库房里换,总不好叫她以为,我这个嫂子小气,给她用了不好的物件。” 转到了快下午时,琅王终于回府,听闻了一起长大的堂妹来了,很是高兴,晚上便要在一起用餐为堂妹洗尘。 他脱了朝服,换了便装,洗漱了一遍后,才发现琼娘有些心不在焉,便开口道:“堂妹刚来,一路上的饭菜应该也是冷热不定,今晚倒是要你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给她。” 琼娘心道:给她挑选个摆设,都被全换掉了,这自己亲手做的饭食恐怕是要膈应得堂妹反胃。 不过琼娘在人情方面向来通透,自己一个刚嫁过来的新妇,哪有人家的堂妹亲厚,现在开口说楚依依的不是,只会糟了琅王的嫌弃。 是以也闭口不言堂妹今天入府时的骄横,只下厨依照琅王平日的口味做了几样的小菜。 到了晚上,楚邪夫妇,还有楚依依和何若惜四个人围坐在圆桌上。 楚邪与楚依依久未见面,自然是要打听叔父和婶婶的身体如何。楚依依脸上的丧气一扫而空,眉飞色舞讲着江东老家最近的日常时事,而何若惜时不时面带微笑补上一两句。 满桌子的其乐融融,倒是琼娘一时插不嘴,说不上话。她便径自吃着自己的饭食。 那楚依依倒是有点眼色,在堂哥楚邪的面前,倒是没有对琼娘有不恭敬之处,还夸赞了几句这饭菜可口,不愧出自京城里有名的厨娘之手。 这话也是没有毛病的,也只有琼娘一人能听出话里包藏的鄙薄。 而那何若惜话也不多,大部分的时候,含情脉脉地看着楚邪,竟是情根深种,一时不能自拔的光景。 晚饭之后,楚邪心满意足,觉得堂妹倒是比较着从前又懂事了,便一边泡脚一遍道:“依依向来眼光极高,江东才俊挑了个遍,也没有可入眼的,眼看着蹉跎得快要十九,不可再耽搁了。你整日里与京城的贵妇皆有交际,看看哪个合适,便可安排着相看。” 琼娘一顿饭吃得有些不畅意,命翠玉取了消食的山楂陈皮丸,正在服用,听了这话,沉吟了片刻道:“我虽是她的大嫂,可是年龄比她小,恐怕是难有嫂子的威严,况且与她相处时日又短,恐怕难知三姑娘的喜好,要知道我为她布置的院落,便不甚如意,今日命管家全都换了,这等婚姻大事,我更不好做主,还请王爷寻找一位可靠的近亲长辈,代为把关挑选才合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