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俩恩爱情重,又会经营生活,成婚后两年便有了梁效。 梁勋恰好挂职期满,因为肯吃苦、个人业务能力强,很快便被调回了明市税务局工作。 那时也是春风得意,前程似锦。 但梁勋有个致命的毛病,贪酒,他事事都依着袁瑶,唯独酒字上不肯听。 偏偏夫家娘家亲戚都跑来劝,都说男人味,不抽烟不喝酒那还是个男人吗?这正常。 袁瑶一劝再劝,一忍再忍,直到五年前明市掀起了严查酒驾风潮,各大路口堵满了交警车辆。 袁瑶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丈夫总是知分寸的,这次不会胡来了吧。 没想到元宵节那天,梁勋就被树成了开年第一例活典型。 体内酒精含量到达了醉驾标准,他又是公职人员,依规便被开除了公职。 袁瑶当时连眼泪都没了,只觉得悲凉,自作孽不可活。 可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可怕。 梁勋丢了铁饭碗,从前那些迎来送往的老板也不搭理他,日子一落千丈。 他在家一待半年,又好面子不肯找新工作,渐渐就成了个被酒泡烂了的人。 有一就有二。 酗酒,打麻将,炸金花样样都来,没钱就去找从前的同事借。 老同事心里虽苦不堪言,但又拗不过多年同事情,还真就借给他了。 债是越欠越多,人是越喝越堕落。 袁瑶在夜里翻来覆去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想起梁勋年轻时意气风发的脸,想起儿子漆黑的眼里总是藏着一抹驱不散的阴霾。 她一咬牙,决意要和梁勋离婚。 两家亲戚全都请来坐在一块,袁瑶表示愿意替他还清从前的赌债,只求以后不再纠缠。 梁勋浮肿的脸上满是轻蔑的笑,急的却是袁瑶的母亲和娘家嫂子。 “瑶瑶,你疯啦?” 袁瑶的母亲一脸疲惫:“现在女婿一落魄你就要和他离婚?你忘记是他把你弟弟一家从镇上拉扯到城里,你要是和他离了,人家不骂你,倒要来戳我的脊梁骨了!” 袁瑶苦笑着不说话,父母总归是偏爱弟弟多些。她呢,她是什么? 是从小成绩不好、人也木讷的弟弟进城的一块跳板,应当只谈付出,莫问喜乐。 她决定自己去和梁勋谈,多让点条件也可以,婚是一定要离。 事情就爆发在八月的一个夏夜。 袁瑶工作之余,给小公司代账存了些钱,除了供儿子上学生活之余,还了一份梁勋从老同事那儿欠的债。 梁勋不知正在哪个大排档买醉,酒意上头,听见老同事“感谢”的电话,不禁怒从心头起。 酒精这玩意儿足以消耗人的廉耻。 他原先设想,老同事肯定磨不开脸问他要钱啊,等拖延过了法律限定的债务追偿期,不就过去了么。 袁瑶这女人指不定已经找好了下家,心里愧疚之余,想清了债务和他一拍两散。 想得美。梁勋越想越气愤,拎着啤酒瓶就往家里冲。 他咚咚咚冲回家时,没有他在,狭小的卧室温馨和宁。 袁瑶陪着梁效在玩足球游戏,他那个眼神总是幽冷的儿子唇边挂着舒心的笑意。 都止于听见他回来的那一刻。 不待梁勋关上门,袁瑶僵立起身,垂着眼说:“阿效,你先回房间吧。” “妈妈。”梁效干涸着声音,不肯动。 “乖,妈妈有话和你爸说,”袁瑶悄悄对儿子眨了下眼:“说完就好了。” 看过酒气熏天的梁勋对妈妈推推搡搡,梁效当然极力支持两个人离婚。 他一步三回头,低声道:“那……妈妈你有事喊我。” “好。” 袁瑶笑着答应了,却在梁效进门的那一刻,用钥匙把门反锁住了。 多年夫妻,她哪里觉察不出梁勋的异样。 袁瑶的语气倏然淡下来:“今天这么早回来,你又想怎么样。” “要吵架也先把大门关上,让别人看的笑话还不够多么。”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梁勋,自从被免职后,他生怕别人笑话和看扁。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争吵,或者说是单方面的谩骂。 袁瑶听着,平静中带了些不耐。 周围的住客多是阿姨奶奶级别的,最热心不过。听见响动,各个都忙跑下楼来劝。 “小梁啊,不是我说,你也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