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身子的。”季子禾语重心长的跟她解释,“你不喝药,病迟迟难好,遭罪的不还是自己么?” “反正也是要好的……”她迟疑了一瞬,依旧坚持,“我慢慢等它好就是了。” “你……”还没见过这么混的人,季子禾左右无法,只得将碗推过去,好言哄道,“这药真不苦的,等冷了才会苦,我保证。” “我才不信你。”七夏连连后退,盯着那黑漆漆的草药,眉头紧锁,“……我要蜜饯。” “啊?”他听得一头雾水。 “小时候喝药,我娘都会先给我吃蜜饯……”她摇摇头,“没有蜜饯我不喝药。” 真是想不到她这般小孩子心性,季子禾也失了耐性把碗一端,站起身:“你别寻借口,快把药喝了。” 瞧他步步逼近,七夏立马提高警惕:“你、你别过来啊……我不喝的!” 这又跑又躲的,梅倾酒在旁看得直敲桌子,满心无奈:“叫你喝个药,又不是让你去上吊,真不知是怕个什么劲儿!” 七夏绕着桌子转了两三回,眼见寡不敌众,索性拉开门要往外跑,怎想此时外头竟站了个人,她一个不留神撞了上去,顿时疼得头晕眼花,险些没绊着摔下去,还好那人及时拉了她一把。 鼻尖又酸又麻,也不知流血没流,七夏抽着凉气拿手去摸,头顶就闻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很不悦: “你又在做什么?伤还没好就跑跑跳跳的,还嫌血流得不够多?” 这语气声调,她不必抬头也知道来者是谁。 七夏没由来一阵高兴,像是找到个救星,直朝他背后躲。 “他们要我喝药……” 百里还没低头,已见她动作迅速闪到自己身后,再朝屋里看时,季子禾手持药碗,笑容尴尬的朝这边颔首。 他暗暗叹息,伸手抚了抚额,随即便把七夏拉出来,皱着眉责备: “你闹什么,有病不喝药,还赖人家?” 七夏瞥了瞥那边的季子禾,把嘴一扁,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药很苦啊……” “良药苦口。” “……”就晓得他会这么说,她垂首不语,转念想起来什么,把头一仰,对着他笑嘻嘻的:“不如你喂我吧,你喂我就我喝!” 她此言一出,不远处的季子禾甚为窘迫的捧着药碗,侧头轻轻咳了一声,梅倾酒是早已习惯,乐滋滋地托腮看笑话。 只有百里身形微僵,虽知她素来口无遮拦,眼下也是万分难堪,当即咬牙切齿道: “你想得美!” 横竖也没觉得他会答应,反正自己就是讨个嘴上便宜,七夏扬起眉毛来:“那又如何?我就不信,我昏迷不醒时你没有喂我喝药。” 这厢百里还没开口,一旁的季子禾忙不迭指了指自己,笑着插话道:“庄姑娘,其实是我喂你的。” 话音刚落,就遭到对方狠狠一记白眼,他只得闭了嘴,默默退回到梅倾酒跟侧立着。 只是喝个药,还搞得如此阵仗翻天,百里捏着眉心,不欲与她纠缠,恰巧看到那边端茶送水的店伙,他抬头就唤道: “小二,你过来。” “诶诶。”那伙计把巾子往肩上一甩,拎起茶壶,“客官您吩咐什么?” 百里淡淡问他:“你们这儿厨房还有冰糖么?” “有的有的。” “行,你去取两块儿给我。” “好咧,您稍等。” 他这么说,任谁都听得出这糖是特意替七夏要的,梅倾酒抿了口茶水,表情似笑非笑。想他平时对七夏避而远之,一向是唯恐躲之不及,要是从前哪里还会管她喝药不喝药,这态度可转了个好几个弯,有意思的很。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