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也诧异,他就不怕一松开他,他就上前扼住他这文弱书生的脖子,胁迫他吗? 谢崇华说道,“我知道在孙将军眼中,我们是乱臣贼子。可圣上身体一直安康,突然驾崩,太后□□,厉太师当权,京师不臣服于厉太师的,要么被罢官,要么被关入大牢,实在蹊跷。永王心存疑虑,我恩师也被囚禁在京,思前想后,只能揭竿而起,清君侧,除奸臣。攻打利安一事,实属无奈,却也是志在必得,无意惊扰孙将军清静,还请原谅。” 孙副将啐他一口,“跟我说这么多大道理作甚,伪君子,反正等会也是要将我坑了的,何必浪费口舌。” “王爷起兵时已是军令三申,一不屠城,二不扰民,三不许杀害无辜。将军无错,也是爱民如子,我们怎会坑害于你。” 孙副将冷笑,“方才你才杀了我一个骑兵,现在满嘴仁义道德,老子不信。” 谢崇华这才想起方才蹲守在树林里的那汉子,原来那人也是他派去潜伏的。这人……如果能收入麾下,定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领。更起爱才之心,“孙将军说的可是那留在树林潜伏的兄弟?他并没有死。” 孙副将不信,又呸他,“那你那来报假信的人,穿的是谁的衣服?” 旁边那人终于忍不住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们大人跟你好好说话,你像根刺似的,我们大人杀你全家了吗?” 孙副将怒声,“杀我的兵,就是杀我家人!” 谢崇华说道,“我确实没杀他。”他当即让人去将那人带过来。 等了一会,孙副将竟然真瞧见活人了,不但活着,身上还穿了件大棉袄,远远的都能感觉出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那人说道,“看,我们大人真的没动手。大人他宅心仁厚,我们整个冀州都知道的。他杀十恶不赦的人不手软,可平时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休要再对我们大人大声嚷嚷。” 孙副将不再恶言,不是因为亲眼瞧见自己的兵还活着对这谢崇华心有好感,而是押着自己的不过是个小兵模样,却一口一个“我们大人”。能让下属拥护的人,虽然是叛党,但也不大可能是坏人。 两边各自收好兵器,便浩浩荡荡进城。此时已快到凌晨,城门未开。两队人马城外汇合,拿了兵符官印前去。那城中没有将军领头,只好开了城门。 永王爷也从船上下来,赶到府衙主持大局。 忙至日头高升,才终于大致重新编排了军队,只关押了丁将军莫大人他们这些当权的,还有一些不愿降服的,其余众人,陆续放回家中,被告知明日开始,按照平日时辰来军营操练即可,让他们好不惊奇。 这兵书看多了,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对待降兵的。倒有一些人临走前寻了谢崇华问“我们孙副将何时能放出来?”“孙副将为人仗义,嘴是臭了点,可大人千万别为难他”“要不就将我们副将放了吧,我们会好好看着他的。” 千言万语都是给孙副将求情的,谢崇华心里有数,一一应答,让他们先行回去。随后就去了屋里,寻永王说话。 永王还和许广在商议要事,见了谢崇华,忙唤他过来,“谢大人辛苦了,方才去了何处,快快过来。” 谢崇华看看桌上,见他们在考虑给冀州带来的三万兵众安排住处的事,问道,“军营可安排好了?” “已商议好了。” 谢崇华说道,“若没其他要事,下官有一事想先提提。” 永王说道,“义弟请说。” “我们此次作战,避实击虚,腹背夹击的计划,敌军其实有一人全都猜中了。” 两人讶异,“是何人?” “军中副将,孙韬。”谢崇华说道,“也是万幸丁将军和连安王自负,并不信他,还将他当做细作绑了起来。” 永王也觉九死一生,“天要助我。” 许广低眉一想,说道,“谢大人可是想劝降孙韬?” 谢崇华点头,“只是孙韬脾气耿直,对朝廷忠心,要劝服他,并不容易。” “许他金银美女可有用?” “据闻他家徒四壁,只要弟兄家有难,都会倾囊相授。美人或许更是不爱,家中有一盲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没孩子,听闻生得也并不倾城,但没有抛弃糟糠,寻花问柳。所以我说他难以劝降,只因重情重义的人,心里都有根秤,秤砣全在那头,要想扳过来,并不容易。” 无欲无求的人的确更难劝服,许广也觉头疼,“我先去探探。” 这里也暂时没紧要事,再紧要也没有比得到一员大将紧要。许广深谙此理,步子更快,准备去偏房会一会他。出了房门,还没走到那,一人就跑进来说道,“许通判,门外有个泼妇拿着把杀猪刀来叫嚷,您说不能伤了城内任何一人的,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