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贴她吧?” “哪里会。” 齐夫人也觉他不会,当初将女儿嫁给还没出头的四女婿都那样坚持,如今更不用说了。她将毛笔放下,才说道,“不是说京城来信,有个大官到年底要来吗,怎么现在还没来,不过那大官千里迢迢跑到这来做什么?” “听说是女婿在京城结交的朋友,当初还想收女婿做门生,可是他倔,没答应。” “也的确是够倔的,说不定拜师了,那时就能留在京城了呢。” “这都过去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夫妻两人在屋里碎碎念着,隔壁小宅的夫妻俩也在暖如初春的房里说着话。 “给宋大人准备的那间屋子,今天又打扫了一遍,我看也得备个炉子。”齐妙拨着小算盘,又抬头问坐在小桌子对面看书的丈夫,“可是你说,京师那不是一到冬天就冰天雪地的么?那应该不怕冷吧,毕竟我们这连雪都不下呢。” 提及京城的冬天,为科举在那待过的谢崇华就觉得冷,“北方的冷天和我们这的冷天不一样,在屋里是暖和,在屋外寒风刮骨……总之是不同的,与下不下雪无关。” “真的么?”齐妙笑道,“想想倒好奇了。” 谢崇华伸手握了握她在算账的手,果然冰凉。捉到掌中握了起来,“我来算吧。” 齐妙俏眼瞧他,“怎么,仗着是进士就觉得这算账功夫比我好呀。” 谢崇华失笑,“我怎敢跟谢家的账房先生比较。”等捂得暖和了,这才下床,将她怀里抱着的熏炉拿走,去大炉子那换了新炭火,拿回给她。 齐妙说道,“宋老夫人身体不好,又挂念阿芷,这次宋大人再次来南方,如果提出要将阿芷带回去,也难办。” “宋大人不是那种人,宋老太太也不是。”谢崇华说道,“说到阿芷,当真不给她找学堂了?” “她不是不愿意去么?反正有三弟教着,三弟的学识还是能教她的。” “三弟教她我是放心,但到底男女有别。不是亲兄妹,久了别人要说闲话。” 齐妙手势顿下,“这倒也是。只是我要照顾三个孩子,实在无暇顾及她。要不给她请个女先生吧。” “也好。” 两人商议一番,下午就写了招聘的告示,让下人在镇上显眼的地方贴上。第二天就有几个女先生上门,齐妙考了她们一番,并不满意,没有招入。 倒是陆芷随嬷嬷去铺子里买了头饰回来,瞧见那贴的告示,心里有些闷。 下午谢崇意考她昨日学问,见她走神,问道,“想什么呢?” 陆芷瞧他,“阿芷是不是很烦人?” “可不是,烦人着呢。” “哦。难怪你不肯教我了。” 谢崇意听出话里的低沉来,这才没开她玩笑,“我哪里不肯教你?” “我瞧见我们家招女先生了。嫂子识字,玉儿还那么小,都是不需要女先生的,那就只能是给我找了。” 谢崇意这才知道家里在给陆芷找先生,到底已非少年,笑道,“这是好事。” 陆芷问道,“为什么是好事?” “说明阿芷长大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嘛。” “长大了能做什么?”陆芷追问,“能做糖人吗?” “……你除了糖人就不会想点其他的。”谢崇意哭笑不得,见她垫脚,俏如桃花的脸凑近,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将书放下,“你还是等女先生来吧,三哥哥不教你了。” 陆芷见他步子飞快地跑了,真是难得见他又如此急躁,好不担心,该不会又笨回去了吧? 腊月初,宋大人才去为老母亲拜完菩萨过来谢家。 那菩萨十分灵验,只要母亲身体不适,久病难医,他就跟皇上告假,跑去南方。朝廷上下都知道他是孝子,连皇帝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拦着臣子表孝心,反正年底吏部不忙,就让他告长假去了。 这回到谢家,也是绕路“路过”,只待一晚,第二天就要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