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会受苦。” 谢崇华听见七品二字,若有所思,问道,“妙妙有没有想过要做几品夫人?” 齐妙笑道,“我儿时听戏,总觉有个词十分好听。” “什么?” “诰命夫人。”齐妙说道,“不但好听,而且还有俸禄领呀,虽然没实权。” 诰命夫人是一至五品官的夫人才能得到的封号,也就是说,他至少要做到五品官,才能让妻子随自己的官职而赐名。五品……虽然七跟五只差两品,但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到那。 “终有一日会让妙妙得那封号的。” 齐妙微微点头,她并不想得什么封号,只要能一家和睦平安就好。只是她怕丈夫在这小地方待久了,失了斗志,“二郎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望他上进,又怕他辛苦,自己的心思,也是太奇怪了。 她去偏房安抚女儿睡下,就去了厢房寻魏嬷嬷来问姐姐姐夫的事。魏嬷嬷正巴不得让他们赶紧将地说给主子家好回去,就一五一十说了两人吵架的事,还特地添油加醋了一番。大意便是若得不到那块地,少爷少夫人只怕要天天吵,家宅不宁了。 齐妙听完,点头说知道了,末了又微微笑道,“魏嬷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魏嬷嬷弯身笑道,“您说。” 齐妙笑盈盈,“舌头太长,会被小鬼勾去,下辈子变哑巴的。” 魏嬷嬷背上一冷,讪笑,“老奴说的可是句句实话……没有自个加什么话……” “那就最好了。”其中有哪些话是真的,齐妙自己会分辨,只是大致不会猜错的是,姐夫来了三回,如今已经接近恼怒的地步,否则也不会撒酒疯跟姐姐出气。 常宋也是个猪脑子,他的妹夫好歹是地方官,他却还这样胡作非为,有洪家在前,他真要步个后尘,那可要让她的夫君为难到什么地步,难道真要大义灭亲吗?到时候母亲定会责骂丈夫,夫君也无法面对姐姐了吧。 那地看来他是要不到就不会走了,齐妙柳眉紧蹙,思量许久。回到房中,丈夫已去洗身,她想了想,去钱盒中拿了银子来,唤了酒婆说道,“那长喜街离这不远是吧?那儿有块地,只建了个小小的茅草屋,是三位姓田的兄弟所有,你寻个熟人,将那地买下来,将地契拿来给我。” 酒婆说道,“老身去去就回。” 酒婆办事向来很快,又算是半个衙门的人,那三兄弟也急着将地卖了换钱,见价格给得很是公道,立刻就给了地契。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地契就交到了齐妙手上。 齐妙拿着这地契,让酒婆陪着自己去亭子那,喊了常宋过来。 常宋吃了晚饭,酒劲已退,刚洗了澡,模样也没那么邋遢难看了。齐妙端坐石凳,左右站着酒婆和刑嬷嬷,都是靠得住的人。常宋一人过来,于她还是多几分客气的,笑脸相向,“弟妹找我什么事?” 齐妙冷冷盯看,将地契推到他面前,“这是姐夫一直想要的。” 常宋接了一瞧,竟是那田家的地,大喜,“弟妹这是要送给姐夫?”想到有了这东西他就能回去了,简直是天大惊喜,“真是谢谢弟妹了,姐夫就知道,这家里主事的,是你啊。” “姐夫说错了,这个家主事的,是我丈夫。”齐妙淡声,“这地契是我们用真金白银买下的,不是用我丈夫的官威逼迫卖主廉价所卖。” 常宋只要地契到手就好,才不管是怎么来的。借着灯火细看,却看得皱眉,“不对吧弟妹,这上头的名字,怎么不是我的,是你姐姐的?” 齐妙轻声“哎呀”了一句,说道,“瞧我,总想着姐夫和姐姐是一家人,没区别的,地放在谁名下都行,原来姐夫是想要写自己的名,那我去改回来,姐夫交还给我吧。” 说罢就伸手去拿,可到嘴的鸭子哪里有再让它飞走的机会,常宋想反正谢嫦娥已经是常家人,还怕她跑吗?地到了就好,还一点钱都不用。他笑嘻嘻收进怀里揣好,说道,“不碍事,阿娥可是我妻子,我怎会信不过她,一家人,一家人。” 齐妙淡笑,“可不是,一家人,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如今二郎官封七品,不比没有功名的时候自在,官路本就难行,一步不留神,就像踩空冰窟窿,掉进里头就没法翻身了。只是二郎行事小心,我是不怕他犯错的。只是我们大央律法有这么一个词——连坐。这连坐第一个要追究问责的,就是姐夫刚说的‘一家人’了。” 常宋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那连坐有多可怕,这种事他可听过不少,“弟妹担心这个干嘛,二弟肯定会前途大好的。” 齐妙抿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才道,“奈何有心做清官,却身不由己。姐夫以前总说谢家穷亲戚多,二郎为官后,也的确很多亲戚来寻他问好处。你说二郎今日许了一人在衙门当差,第二日答应借人五两银子,这种事瞧着不算犯法,可三年五载一次迸发,就要遭殃了。然后上头一查,竟是亲友作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