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窈看着陈夫人这个样子心疼不已,她还记得刚刚穿越到这里时第一次见陈夫人的模样,那时她还是一位上流社会的贵妇,而如今却被虐待成了这个样子! 顾舒窈怕陈夫人反应过激,让医生护士先到外面去,自己轻手轻脚走到她床边,小心地坐下,隔着被子小心地拍她,就像在哄襁褓中的婴儿,“姨妈,我是舒窈,我来了,没人再敢欺负你。” 陈夫人一听见顾舒窈的声音便呜咽着哭了起来,“舒窈,你别管我,由我去死!她们都要我去死,说我只敢装模作样,不会真的自杀,我就死给她们看!”说完又扑入顾舒窈怀中。 她们?虽然这陈公馆里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之前只有陈妙龄的时候,陈夫人好歹还有体面在,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肯定少不了那位姨太太以及她娘亲的缘故在。 顾舒窈没出声,听着陈夫人哭诉,却也小心注意着,趁她不备,一把便夺走了她手中的小刀,只是顾舒窈抢的时候太快,又是迎着刀刃,因此在她手心里划出一道口子。顾舒窈没去管,直接将小刀扔到地上。 陈夫人被夺了刀,情绪又有些激动,顾舒窈连忙搂住她,然后按住她伤口往上一点的手腕,尽量抑制住失血,然后又安慰陈夫人:“姨妈,你怎么这么傻,他们要你死,你还真的去呀,那不是如了她们的愿么?我们就偏要好好的活着。” “还怎么活?我在这陈公馆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顾舒窈故作轻松地笑道:“哎呀,这世上除了这陈公馆,可去的地方多了去了!干嘛非得待在这里受气。我在法租界租了一套洋房,卧室多得是,你不如搬去跟我住。” 陈夫人抬头看了顾舒窈一眼,似是有些动心了,又有些胆怯,只道:“舒窈,你是认真的么?” 顾舒窈为了给陈夫人底气,果断地点头。但她心里清楚,只搬出去住两天并不是办法,那位姨太太在陈公馆里飞扬跋扈,陈师长还惯着她,陈夫人脸上的伤十有八九就是他打的,而他甚至知道陈夫人切脉自杀也不肯回来! 若是在现代社会遇上这种又出轨又家暴的男人,早就离婚了!顾舒窈想了片刻,试探着问陈夫人:“您还爱陈师长么?” 爱?或许曾经有过,又或许从头到尾都没有。她和陈曜东是别人做的媒,那时张家已经败落,她父亲正好打听到陈曜东丧偶后还未续弦,便欢欢喜喜将她嫁过去了。刚成婚的那会,陈曜东待她还算体贴,可后来他们迟迟没有孩子,态度便渐渐冷了,整日在外头寻花问柳,夜不归宿。从那时起,她的心也就跟着冷了。现在倒好,娶了新的姨太太进门,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不仅冷落她,还对她拳脚相加,连妻子的名分也随随便便给了别人! 陈夫人闭着眼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番,最终摇了摇头。 “是他打的你么?” 陈夫人含着泪点了点头。 陈夫人的态度使得顾舒窈终于将刚才咽在嘴边的话说了出来,“姨妈,他这样对你,你若不爱他了,可以跟他离婚!”陈夫人只有三十来岁,大好的年华不必浪费在这陈公馆里,白白去受他们的委屈。而陈师长不比殷鹤成,他没有谁用军衔要挟着他一定要谁在一起,眼下他又娶了新的娇妻,没有理由不答应。顾舒窈也想好了后招,陈夫人以后大可跟着她去法租界的洋楼住,日后西药生意起来了,她定不会亏待陈夫人。 离婚?陈夫人却犹豫了,因为她完全不敢去想。在陈夫人的认知中,这个世界只有男人休妻的份,哪有女人去找爷们离婚?再者,若真的离婚了,她的名声怎么办? 顾舒窈也没勉强她,由她选择,只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姨妈,您连死都不怕,还怕别的做什么?” 的确,她连死都不怕,与其被他们逼死在陈公馆里惹人笑话,还不如去别的地方找新的活路! 陈夫人一时没有说话,却也渐渐冷静下来,想必是说通了,在思考自己的今后了。顾舒窈见状连忙将医生护士叫进来,坐在床上拥着陈夫人缝针,陈夫人这回倒也配合,不再挣扎。 好在打了麻药,可顾舒窈看着那手术用的针在皮肉里穿来穿去,还是替陈夫人觉得疼,却浑然不觉自己手心早已留了许多血,而且都已经结了痂。 陈夫人留了许多血脸色苍白,顾舒窈又让佣人替她熬了红糖水,一勺一勺喂她喝了,陈夫人十分虚弱,喝了红糖水后便睡下了。 陈夫人刚刚睡过去,那位姨太太的娘亲苏氏刚好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她不知道顾舒窈来了,看着医生从陈夫人卧室出来,在走廊上骂骂咧咧,“不是要寻死么?还不赶紧去死,还喊医生来治什么治,活着膈应别人么!” 顾舒窈让佣人伺候着陈夫人,自己直接拉开卧室们走了出去,将门小心阖上后,直接怼苏氏呵斥了一声,“闭嘴!” 苏氏才注意到顾舒窈来了,苏氏忌惮她是殷鹤成未婚妻的身份,吓了一跳,即刻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