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攥紧了,浑身上下都颤抖了起来。 慕安点头,“没错。” 突然一下,皇帝像发了疯一般地站起身来,抡袖扫翻了桌上的一应器具。原本放在书案上的青玉茶杯也被摔倒了地上,啪擦一声脆响过后,守候在外头的孙福连立刻赶了进来。 “父皇息怒,您的龙体要紧。”慕安退后了一步,他完全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如此震怒。 孙福连赶紧小跑上去,一一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劝道,“陛下消气,什么事都犯不上动这么大的肝火。” 皇帝重新坐了下来,他指着嘉和殿的殿门,吩咐道,“慕安,你先出去。” 慕安应了一声,不知就里却又不能询问,只得先退了下去。 皇帝刚才怒气上头,现在有些晕晕的,他扶着额,低声道,“孙福连,把东海道士进贡的仙丹给朕拿来服下一颗。” 孙福连从一旁镂金镶玉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锦盒,锦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余粒暗红色的丹药。他服侍着皇帝服下丹药,又递上了温水。 “陛下这是怎么了,老奴许久都不见陛下如此动怒了。东海道士不是说了,服用仙丹的时候切忌动肝火。陛下保重龙体,才是江山之幸。” 皇帝吞下了仙丹,闭上双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我控制了好久,才让心情平复下来。 孙福连见皇帝没那么气了,这才敢启禀道,“陛下,白太医在外头等了有阵子了,到了给陛下请脉的时辰。” 皇帝默许下,孙福连便召白瑄入殿觐见了。白瑄拎着夔龙纹的药箱,低着头走进嘉和殿。方才他也听见了殿内的混乱,知道皇帝正在气头上,行事就格外小心。 白瑄按例为皇帝观色诊脉,诊脉结束后,皇帝主动问他,“朕最近都在服用仙丹,白太医你看朕的身体如何?” 白瑄恭敬答道,“陛下的身体的确强健了些,可见这些仙丹自有用处。”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孙福连将仙丹端给白瑄查看,“白太医,你瞧瞧,这样的丹药太医院能制吗?” 白瑄用干净的明黄帕子捻起其中的一颗,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放至口鼻前嗅了一嗅。末了,白瑄摇了摇头,“下官听闻东海道士都是用炼丹炉炼药,炼药过程中不停有法师诵经祈福,全程下来总共九九八十一天。而且东海那边有很多草药是我朝所没有的。所以,太医院恐不能制出此药。” 皇帝若有所思,又吩咐孙福连将仙丹好生收起,“也罢,若是简单易得,也不能称作仙丹了。” “皇上圣明。”白瑄行了一礼,见殿内已经没他的事了,便告安退出了嘉和殿。 白瑄回到白府后,先去了白实文的住处,适逢白璟正在里面照料。 “瑄弟,你回来了。”白璟正在用温热的毛巾为白实文擦拭手臂,他的动作不停,口中问候着白瑄。 “父亲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起色?”白瑄也十分关心,他拉来了一张圈椅,挨着白璟坐了下来。 白璟轻轻摇头,叹道,“父亲大概是累了,从午后到现在,便一直睡着了。” “大哥,你千万不要自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亲年事已高,如此大病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原因。”白瑄拍了拍白璟的肩膀,试图让他放下心中重担。 白璟领会白瑄的好意,但他怎能不自责,沉重之间他换了个话题,“今日请脉的情况如何?还顺利吗?” 白瑄思忖了一下,而后道,“大哥,我正有一事想与你相商。” “嗯?” 白瑄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愧疚,说道,“实不相瞒,这些年凭我一人,稳住白家在太医院的地位实在力有不逮。所以,我向孟清的妹夫,也就是当今三殿下慕封寻求庇佑。然而,慕封却将我一步步引进了他的夺嫡斗争中,现如今我已难以抽身。皇后薨逝,朝廷对外宣称皇后是因病而死,其实不然,皇后的死牵扯上了慕封,慕封已经被皇帝软禁在家中数日了。” “瑄弟,你这是糊涂啊!你忘记大哥曾经说过的话了吗?医者是万万不能卷入权势争斗之中的!”白璟甫一听闻白瑄一直在为慕封办事,就知道白家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医者如果不能心无杂念,是万万不能立足的。 白瑄也知道自己站错了队,可是几年前太子被废黜,慕封势头正劲,谁又会知道太子有朝一日还会东山再起。白瑄承认,“大哥,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如果当年不借助慕封的力量,我白家根本不会存续到现在。大哥,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当年你没有出事,那白家现在一定是不同的光景。” “世事无常,一切都无法回头了。”白璟叹了口气,“瑄弟,朝中的事,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毫无头绪,所以想向大哥请教,如果换作大哥,会怎么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