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着,官家这样孝顺,一心想着娘娘好,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剜官家的心吗?” 韦太后叹了口气,她说这样的话,倒不是故意说给楚楠听的,只是一时难忍病痛,脱口而出的泄气话罢了。范雪瑶这样一说,她再见楚楠脸上有些哀痛之意,心里不由懊悔失言。 “玩儿话罢了,有你和官家这样子孝顺我,想着我,老身哪里舍得走?还想吃大哥儿将来的好酒呢。”韦太后强作精神,微笑说道。 范雪瑶陪着说了几句凑趣的话,哄着楚楠上去抚慰韦太后,良久两人才平复了情绪。正逢着司膳房呈早膳进来,楚楠留下来和范雪瑶伺候韦太后吃早膳。桌子摆在屋子里,韦太后没下床,就掇了条小案几在床上,扶着坐起来吃。 韦太后身体不适,御医嘱咐要饮食清淡,所以司膳房做的菜都很素。食材上没有肥甘味厚的,调味上则少盐少油。更不会有酒。韦太后没叫楚楠陪着一起吃,心知自己的膳食自己都不爱吃,就不叫他勉强吃了。 范雪瑶侍奉韦太后用膳已经多次了,熟悉她的口味,在桌上挑韦太后比较喜欢吃的菜端到案几上,韦太后慢慢吃了几箸,她就给换下去,再调换新菜式送上来。 楚楠就在床边与韦太后说话,好声好气地劝她安心养病,一会儿叫御医诊视,不能讳疾忌医。 韦太后起初嫌费事,可拗不过楚楠再三地劝,只好答应了。 韦太后的病需要少食多餐,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牙箸。楚楠和范雪瑶陪她说了会子话,韦太后就道:“我这病没什么要紧的,你们不必陪在这里了,耽误了你们。”打发他们去用早膳,自便。 楚楠与范雪瑶便告退出去了,范雪瑶正欲等他先走,楚楠却道:“回披香殿去罢,我这腹中还空着。”这是要和她一起用早膳的意思。 于是他们各自上了辇,内侍、宫女们拥簇着来到披香殿。 范雪瑶吩咐内膳房尽快准备一桌丰盛的早膳送来,内膳房听了,忙忙急促攒造起来。回到寝殿,不见楚煦的身影,范雪瑶一面与楚楠去看小儿子,一面问侍女:“大皇子哪里去了?” 画屏、巧巧随她一起去了太后宫里,于是回答她的是调儿:“大皇子嚷着要钓鱼,春蝶哄着他到后面玩儿缸里的水去了。有乳娘、菱香、散花、心香等人跟着。” 两人看了看小儿子,他在碧纱橱内躺的好好的,便去后面寻楚煦。 后殿与三阁之间的空地中放置了一口铁缸,里面一直蓄着水,为失火的时候方便灭火之用。前院的铁缸里为了美观,在缸里面养了些碗莲和鲜艳的锦鲤,而后面的这口缸则是纯粹的蓄水缸了。 铁缸下有块汉白玉石台,春蝶站在上面抱着楚煦,他正向前探着身子,手里拿着一个彩漆的木球就往缸里丢。只听见扑通一声。 范雪瑶和楚楠走近一看,缸里泛绿的积水上正漂着大小不一,五六个彩色的木球,就这么一下子,楚煦又往缸里丢了个石子儿。 楚煦玩的正兴起,努力用手里的石子儿砸那个最大的红球,突然闻到一股好好闻的香气,这是娘娘身上的香气!他猛地在春蝶怀里一扭身,只见两步远的地方,娘娘和爹正含笑看着自己。顿时眼睛一亮。 “娘!” 楚煦忙伸手向外窜去,范雪瑶连忙接住,又是惊了一跳又是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顽皮,摔着了怎么办。” 楚煦肉肉的小手搂着范雪瑶的脖子,“娘会接住我的!”脸上笑嘻嘻的,一点儿都不怕。 范雪瑶气地在他脑门上戳了一记:“这样调皮,就该叫你摔一次才知道痛。”说是这样说,手却牢牢地揽住楚煦的背,防着他动作太大一时不慎摔下去。 “娘哪里去了,我醒来到处找不见你。”对于娘亲的气话,楚煦浑然不介意,反而呶起小嘴,委屈地质问。 范雪瑶看了看楚楠,微笑道:“春蝶没告诉你么,娘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了。娘娘身体不好,昨夜下过雨,娘担心娘娘会发病,所以一早就去请安了。” “告诉了。”楚煦委屈地说,“可是不是娘和我说的,不算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