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好像她们故意怠慢她一样。 她们有许多怨言,真是恨不得随了她的意愿,要什么上什么好了!到时候活该她流产。可是假如她真有了什么事,她们这些伺候饮食的怎么想都很难躲去责任,只得忍气伺候了。 于是到了下午,看到一桌子虽然炒的炸的,可是依然还不合自己的口味,张怡云免不了又是一通数落发作。 这些事情后来渐渐传出来,许皇后听说张怡云饮食不顺,自忖拿出了个机会,想要显示一番自己的贤惠,又要借此机会下下范雪瑶的脸面。便选了一次特意给太后请安,楚楠、范雪瑶都在的日子,巴巴儿的提起了话。 太后回宫之后又病了一回,汤药吃了不少,感觉略好了一些,便开始见人了。 正好这日晌午,楚楠去了披香殿看看范雪瑶和楚煦,听范雪瑶说要抱了楚煦去太后宫里省视,他便一起跟着来了。 许皇后听说,忙忙地赶来,她早就打定注意了,要在大家伙儿都在的时候提出来,这样既能在娘娘和官家面前显示自己的贤惠良德,又可以打击到范昭仪,若是事后说起,范昭仪就有余地琢磨法子阻止,吹枕头风。 可如果在娘娘和官家都在的情况,当众提出来,范昭仪这总爱彰显自己温顺谦恭的小妇就不能够拒绝了。 做梦都想死了让范昭仪吃亏的许皇后,只要一想到这回能让她骑虎难下,只得顺了自己的意思,心里就痛快极了,在辇上时,甚至情不自禁的嗤嗤笑出声来。 到了太后宫里,范雪瑶一听到宫女传报许皇后来了,忙从鼓凳上起身,许皇后步履轻盈地走来,看见楚楠和范雪瑶果然在,心下欢喜。 范雪瑶上前两步,向许皇后拜了拜,道:“请圣人金安。” 许皇后看了看低眉顺眼的范雪瑶一眼,想到她马上就要吃亏,觉着这一刻看范雪瑶竟是出奇的顺眼,大方地叫起。然后向韦太后道了金安,又对楚楠问圣安。 问候完毕,太后让宫人掇了个鼓凳来,让许皇后坐了,而楚楠则和太后并坐在榻上。范雪瑶的鼓凳因为在太后下首,许皇后的掇来,她便不好坐了,便站着。 太后喜爱范雪瑶,又厌烦许皇后,吩咐宫人的时候就让宫人把许皇后的座位移到楚楠下首处,等许皇后坐了,就笑眯眯地让范雪瑶坐下说话。 这样一来,范雪瑶和许皇后的位置就是相对着的,范雪瑶不用坐到她下边去,也不用卑微的站着。 韦太后这一举动,这屋里的人都明白是怎样的意思,在楚楠这里,自然是很高兴他的娘娘疼爱他心爱的女子,而在许皇后那边,则仿佛被兜头打了一闷棍,受了一肚子的腌臜昏闷之气。 范雪瑶早知道许皇后的来意,心知来者不善,那自己又何必委屈着,只为表现个恭顺谦卑?反正她已经做的足够多了,现在没必要再那样小心翼翼的了。而且这是韦太后的意思,她依不依都可以。索性就痛快一点,谢了韦太后便坐下。 再听到许皇后满腹的怨言,自己心里那点儿火气就消的差不多了。 有了这一出,许皇后的锐气消了一些,不过很快就重整旗鼓,在说完一套寒暄的话过后,许皇后就把话题转到在韦太后身边拿了个青皮酸橘玩耍的楚煦身上,说了几回话,便状似不经意似的的提起正在孕期的张美人。 “她还是第一次怀孩子,什么都不懂,身边又没个年长的指引,心里也怕。妾听说了,心里怪怜惜的。” 韦太后若是说有什么真正牵挂的事,那楚楠的子嗣必定在最重要的前三名之内。虽然对张美人没有什么印象,更谈不上什么好感,但是只要张美人肚子里怀着她儿子的孩子,那么韦太后就有天然的三分欢喜。 “是吗,那圣人闲暇时,不若多传召张美人说说话,开解开解她。怀着孩子,这心绪郁结可不是好玩的。”听到许皇后提起张美人,韦太后就自然地接过话来。 许皇后听了这话,便趁势道:“正是如此呢,妾听伺候张美人的宫人说,自有孕后,饮食有变,膳房伺候饭食的宫女炮制的不合她口味,久而久之,茶饭都懒怠吃,日子久了健康的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双身子的妇人呢。” “原来还有这回事。便是没什么胃口,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得勉强进些饭食,否则时日久了,弱质纤纤的一个年小妇人哪里支撑的住。”这时韦太后还没有察觉许皇后的意图,只是隐约觉着她今天有些过分热情,平时许皇后来给她请安时,几乎从不提起那些嫔妃,除非有谁出了什么岔子,做了错事。今儿怎么突然提起有孕的张美人? 而一旁少言寡语,偶尔才陪韦太后凑趣说一两句的楚楠却敏锐地察觉出了几分异样。他是最知道范雪瑶的厨艺不过的人,也很爱吃她殿里的饭菜。所以一听到许皇后说起膳房、饭食不合口味,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范雪瑶。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