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拍拍将上心的肩膀,说道:“你走吧,他们想要的人是我——我跟他们走一趟。” 将上心摇头,她知道他们要的人是自己。 她是事件当事人,如果她就这么走了,又将方炎置于何地? 方炎是她的恩人,是她的救世主,她这个当事人走了,把所有的问题和责任以及凶险全都推到方炎身上,这样的事情她干不出来。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快走啊。”方炎生气地喝道:“我又不是你男人,也不是你爱人,你没必要留下来和我同生共死——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是不会相信的。走走走,别耽搁我们男人谈判——” “方炎——”渔夫觉得自己还是把话说得更加清楚明白一些比较好,不然这小子会一直装疯卖傻。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的功夫自己大概还可以测一测,但是他的不要脸却是深不可测。“你可以走,她得留下。” 方炎瞪大眼睛看着渔夫,说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你现在还行不行啊?行了行了,你也别站在车顶扮超人了。上面风大浪急,你可要提防提防别闪到了腰——” “方炎,你别血口喷人,我岂是那种无良无德之人——” 方炎表情凝重,用无比认真地语气说道:“前辈,如果你当真是有良有德之人,你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你应该清楚将军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清楚她回去之后会遭遇什么样的惩罚——前辈也是内江湖之人,应该熟知我们武道宗旨。不以武欺人,不以势凌人。前辈这么做,算不得一个真正的武者吧?如果将上心回去之后当真遭遇不测,你于心何忍?你的武道之心当真一点儿也不会受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渔夫的情绪有些低落,感叹着说道:“其中缘由,不便向你讲述。但是这个丫头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方炎,我不想和你拳脚相向,你自个离开吧。” 方炎笑,说道:“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又成了什么样的男人?” 方炎握了握将上心的手腕,说道:“追她回来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倒不是说‘男儿一诺值千金’,哪个男人没有骗过人?——我只是觉得,既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话说出来了,那就只能拼尽全力去做到。我是一个好面子的男人。” 将上心眼眶红润,眼角有大颗大颗地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是一个矫情地女人,但是这种实实在在地被人照顾和保护的感觉真的很温暖人心。就像是蘸过大量芥末的三文鱼片,一口咬下去全身汗毛竖起眼泪狂涌而出,越是忍耐那冲刺感就越是强烈。 让人防不胜防! 这种感觉她没有从父亲身上得到,因为很小的时候她就和父亲关系冰冷。 这种感觉也没有从母亲身上得到,因为母亲日理万机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她。 这种感觉也没有从丈夫身上得到,因为——在他能够保护自己的时候她不需要,在她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这种感觉没有在其它的亲人身上得到,因为他们不可能会为了自己而去得罪在将家如日中天的将军令。 但是却在方炎身上得到了。一个原本不相干或者说彼此敌对的男人。 很奇妙的感觉,很荒谬的事情。 将上心推开方炎的手掌,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渔夫说道:“走吧,我跟你们回去。我知道,我那个哥哥想要的人是我——他害怕了。” 渔夫看着将上心,说道:“上车。” 将上心转身看着方炎,说道:“方炎,你承诺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戒备心非常强的男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所说的任何话。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认识你很高兴。真的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情。谢谢。” 将上心说完,抬脚就要朝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