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压根没看他的表情,低着头继续写字。 木老爷子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从木香呵斥那几人时,他便是这副表情,现在也还是,但是眼底深处,对木香的赞赏之意,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赫连明德最能看出这一项训练,其中的奥秘,可他不会说,只负责看。 大飞带着的人,负重奔跑还没回来,场地之中,只有严忠在那站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滴,时间才过去一半,他就感觉,手腕上的秤砣重若千斤。 原来他一直以为很轻的东西,坠的时间越久,重量便会加倍。 他感觉手续臂已经在发麻了,快没有知觉了,握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木香笑眯眯的走过去,“怎么样啊?什么感觉?” 严忠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是属下鲁莽,不知深浅,但是属下会坚持下去,三刻钟,一分不少!” 木香很满意他的坚韧,“很好,坚持吧,如此训练,每天早晚,各练半个时辰,十天之后加重到七斤,再练十天,如此推算下去,等到你可以在绑着二十斤重物之下,坚持一个时辰,那么你的臂力,提高的可不止一点点哦!” 岂止是一点点,练上半年,以严忠的内力,随随便便就能将一个人的五脏六腑拍碎。 话是这样说,可是严忠额上的汗,却越来越多,分开站着的双腿也在打颤,茶碗快滑下去了。 木香很好心的帮他把茶碗重新搁好,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 走回帐篷前,赫连老爷子笑呵呵的:“你若是当他们的教头,恐怕他们会抓狂。” “古人有句话,叫做练时多出汗,战时少流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有把本事练到家了,等别人的剑朝你挥过来时,你才能应对自如,否则便只有挨砍挨杀的份!” 木香坐回椅子上,喜鹊递上来一包核桃,她的吃食都是随身带着的,怕她半路饿着。 赫连明德赞同她这个观点,“不错,晟儿带兵一向如此,即便是休战的时候,也从不放松练兵,但是他跟你练兵的法子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我挑的是精英,他练的是军队,不可能像这样采用淘汰制训练。” 赫连明德忧心道:“虽是不同,但你的方法,更能练出强兵,有没有两全齐美之法,老夫刚才问过了,除去紧随晟儿去边关的将士之外,剩余的大约还有两万左右,这些人大多没有上过战场,虽然他们勤于练刀枪,可如果真到了战场上,两万人中恐怕会一半都会丧命。” 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古时的战争,在两军相遇时,拼的就是士兵,而不是人多人少。 如果一个兵可以抵对方五个人,那么到了决战之时,就是一万人,便可以胜对方五万人。 木香咬着核桃,琢磨着老爷子说的事,有没有可行性,她只参加过针对个人的训练,没试过统领几万人参加训练。 且不说人多的训练项目,不好展开,光是那几万人站在一起,熙攘声,音就能把人吵死,没有喇叭说话,根本无人听到。 赫连老爷子见她面露难色,也知她为难,正准备让她不必再想,不成就不成。 却见木香忽然直起腰,“有办法,让两万人分成十个队, 每队两千人,由一正一副将军统领,十个队伍抽签两两对抗,赢的一方,有奖励,输的一方有惩罚,对抗的形势可以是布阵大演习,两队各扮演功守一方,也可以是单兵对抗,比如两队善于摔跤的选手,可以比摔跤,或者比射箭,只要是日常训练中有的项目都可以拿来比。” 此时,不止赫连明德听的入了迷,连那边正在受酷刑的严忠,以及刚刚负重跑完的大飞和老七,老六等人。 他们几人顾不得疲劳,全都奔到木香面前,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木香知道他们几人都是军中的头领,想必也对练兵一事十分苦恼,瞧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坐下,接着说道:“这样训练一日,比普通训练五日都管用,因为激起了士兵的好胜心,只有不断的比试,不断的赢,再不断的被超越,才会得到最大的提高,我说完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尽量问吧!” 老七也不推辞,想了想,问道:“如此训练,伤亡会不会很大?而且您说的奖励,莫不是封官?” 老六急着说道:“一个两个的,若是立下战功,可以稍稍提一下,可若是多了,怕是不行的。” 赫连老爷子道:“营中的训练,可否用木棍代替,这样砍在身上也不会要人性命。” 大飞对伤亡一事,持不同意见,“伤亡怎么了,打架哪有不死人的,他们自身能力不过关,现在不死,到了战场也是一样要死,要想不被人稀里糊涂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