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红唇微启,“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有人莫名其妙,有人听不懂她的话,但听懂的,都在一旁偷着乐。 木凤亭在后宫混的久了,怎能听不明白。 她狠狠瞪了身后的宫女一眼,让她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叫人家抓到了把柄,蠢货! 唐焱喘着粗气,轻笑着道:“贤妃身边的宫女,了不得!” 他说半句,藏半句,其中的含义,是个人都能听懂。 木凤亭摆正了身姿,挑着下巴,勾唇一笑,“奴才是护主心切,四皇子又何必计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为襄王妃鸣不平呢!” 众人心惊。这贤妃脑子进水了吗?还是故意要置谁于死地,可最关键的问题是,人家襄王也不在,你这会捅出这么个问题,难道是想让人把消息传给襄王,你再坐收渔翁之利吗? 窦寒烟听不下去了,她不允许,自己倾慕的男子,跟一个有夫之妇扯上关系。 “其实说到底,都是襄王妃失了礼仪,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也是一样,她一个当奴才的,这种场合,哪有她说话的份,贤妃娘娘该严惩才是,否则乱了理法纲常,丢的是皇上的脸面,四皇子身为皇子,为皇室担忧,何错之有?” 她才不惧贤妃,首先,她是皇后的侄女,不管何时何地,她都要站到皇后一边。而贤妃在宫中的势力,仅次于皇后,于公于私,窦寒烟都要表明立场,因为她知道,皇后虽然不在此处,但前殿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再有一点,她不允许,有人将唐焱跟木香扯上关系,一个糙妇,如何能跟天之骄子相比。 其实皇后是不介意她跟唐焱走近的,一来,唐昊登基,需要更多的支持者,需要更多的辅佐者。 唐焱若是能为他们所用,自然是大有益处,若是不能,安插一个窦家的女儿在他的王府中,既是密探,也是必然的同谋。 唐焱一听见窦寒烟为自己说话,便重新低下头,再不说话了。 “啪嗒!” 木香扔掉了刚拿起的筷子,突兀的声响,在偌大的宫殿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她缓缓的道:“好好的一个宫宴,非得纠结于一个宫女吗?严忠,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处理了那烦人的东西!” “是!”严忠身影不动,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双筷子,就在众人还没醒过味的时候,只听那站在贤妃身边的宫女惨叫了一声。 她捂着喉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在她捂着喉咙的指缝里,慢慢的流淌出鲜血来。 不出三秒钟,那婢女的身子软软的倒下,已气绝身亡了。 木凤亭猛的抓紧椅背,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大到敢在宫宴上杀人。 对于从没遇到这种情况的木凤亭来说,一时之间,慌了神,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才好。 不光是木凤亭慌了,下面的众多小姐公主郡主们,也同样是惊慌失措,更有甚者,打翻了酒杯,撞掉了碗碟。 唐墨厉声道:“都慌什么,不过是死了个宫女,来人,把那贱婢的尸体搬出去,以免污了眼睛,再重新摆上酒宴,舞姬在哪里?都唤上来!” 从踏进殿内的第一刻起,唐墨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当他的隐形人,也不知这会怎的就开了口。 瞧他一脸的不耐烦,紧锁的剑眉,以及狂傲与尊贵并存的气势,总让人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与世无争,不再是只爱赚钱,不为朝政的闲散人士。 唐焱跟唐鑫同时朝他看了过去,接收到二人的视线,唐墨紧抿着唇,狠狠喝下一杯酒,不再看任何人。 有了唐墨的命令,死人的尸体,当着众人的面,被拖了出去,那血迹顺着拖拽的路线,一直延伸到宫殿门口,长长的一条血痕,看的几位娇弱小姐,几欲作呕。 不过,很快便有奴才太监,拿着抹布,跪着将地上的血迹拖干净,又点上檀香,熏走血腥气。 窦寒烟轻捂着鼻子,不悦的埋怨道:“这位襄王妃可真是心狠手辣,好好的一个人,就因为得罪了她,便惨遭害命,襄王妃的胆子,也忒大了!” 唐焱只喝酒,不接她的话,也不理她,这会倒是忘了咳。 木香一早就知道窦寒烟对她的敌意,也知道窦寒烟明里暗里的冷嘲热疯。 这个女人,嘴巴那么欠,她要是不还些给她,岂不是对不住她的滔滔不绝吗? “比起胆子,又哪里比得过窦郡主,还未出阁,便快要跟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