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扛着锄头,刚要下地干活去。 前两日,天气忽然暖了,油菜田里便长出好些杂草来,闲着没事,他便去锄草。 古代没有锄草剂,也没有杀早药,防治庄稼病虫害,全靠人工。 等到了春上的时候,还得给田地施肥。 从河沟,水塘里捞些浮萍水草什么的,扔进田里,做为肥料。 远远的瞧见自家婆娘往家来了,他奇怪了,放下锄头等她走近。 刘氏正一肚子火没发呢,遇上刘麻子,正撞她抢口上。 “你站着干啥,等着看老娘笑话呢,滚去干活去!” 刘麻子心点心虚的缩了下脖子,说话不是太有底气,“我这不是看你回来了,在这儿等你嘛!你这是落了东西在家,回来拿的吗?”他忽略掉了那句看笑话,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婆娘会被人给辞了,以往只会他娘婆娘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额 刘氏一听这话,火更大了,“拿个屁,老娘被他们给辞了,什么东西,不就是开个破作坊,挣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个野丫头,还能耐了她。” “啊?你被人辞了?”刘麻子吃惊的眼睛睁老大。 刘氏现在看他,是越看火越大,“废话,不辞了,老娘能现在回来吗?行了,回家说去。” 村里几个好事的婆娘,除了赵氏,都被招去香肠作坊了。如今到了上工的时候,村里可安静了。 可即使如此,还有那些个闲着没事干的,老头子,老太婆,在家门口转悠着。 加上,刘氏嗓门又大,能不招人围观吗? 这不,马二拐他爹,到老二家来过年了。他们兄弟几个,轮流的养老子,今年轮到马二拐了。 马老爹是个嘴碎,爱讲闲话的老头子,跟人家老太太似的。 此时,他正跟几个村里的老头子坐一块,抽旱烟,讲闲话。 刘氏的话,他可是全听见了。 马老爹哑着嗓子,笑呵呵的大声说道:“刘麻子啊,你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小时候,我也没瞧出你是个孬种啊,这咋大了大了,就成孬种了,瞧瞧你怕老婆的怂样,幸好你爹早死了,不然哪,不死也得被你给气死了。” 马老爹身板硬朗,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就是抽旱烟抽的多了,牙齿掉了几个,剩下的,也是一嘴的黄牙,肺不太好,要是离的近了,就跟老式的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响着。 刘氏这会正在气头上,听见他挑拨离间的话,三步两步就冲了过去,指着马老爹的鼻子,一通骂道:“老东西,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过的好啊?刘麻子他怕老婆咋了,你有能耐,你咋不说你家马二拐,他不也一样怕媳妇,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马老爹被骂了,也不生气,反倒吧嗒两下烟嘴,吐出一团一团的烟圈来,悠闲味十足,“我家二拐子,他就是个孬种,这我老头子也不否认,谁叫他腿瘸呢,讨个媳妇不容易,可刘麻子啊,老叔得提醒你,婆娘是要管的,你看看,她这都闹成什么样了,跟长辈说话有这样的吗?哼,没大没小!” 刘氏被这句话噎到了,底气谢了不少,但又不肯低头认错,仍然强硬着道:“我没大没小,你还为老不尊呢,我家咋过的日子,跟你没关系,哼,抽你的旱烟去吧!” 刘氏扭头就走,走了两步,见刘麻子站着没动,厉声道:“你还站那干啥,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哦,来了来了,”刘麻子陪着笑应声,随后又对马老爹歉意的笑笑,“那个……她就一脾气不好,其实人还是不错的,您老别生气,我这就回去教训她去。” 说完,拎着锄头便跑了。 马老爹对身边的老人道:“瞧见没有,往后这小娃啊,可得教育好了,不然长大了,都这副德行。” 旁边一个子杵着拐杖的老人,眯着眼笑道:“你家二拐子难不成也是从小惯的?” 马老爹脖子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