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咬着烟,没顾上吸,已累了一截烟灰。他摘下烟杆子:“学霸同学,你就不怕被许罂玩儿死?想摘带刺玫瑰,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顾星沉顿下脚步,背对金宇。他站姿很好,高而清秀,干净斯文。 可金宇却在顾星沉清冽的温柔里,看见一股子特别凌厉不折的味道。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顾星沉淡淡丢下一句,朝教室方向走去。 金宇盯着顾星沉背影,嘶了一口烟。 他俩,到底谁玩儿死谁? -- 春季运动会开幕当天,天气不算好,间或淫雨霏霏。 七班教室的椅子全搬到了田径场,在塑胶跑道以外的地方画了方框,各班级按序号挨个儿摆好凳子。 学校勒令同学们必须坐那儿,当观众。 然而,矩阵里总有学生混水摸鱼,胆子大的,都悄悄翻墙溜出学校玩儿去了。 年级19个班,就7班人最少,像秃了发的头皮,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多个乖学生,在那儿认真的写广播稿,或者看书,大部分是学委班委。 徐静发了回怒,让班长徐少庆勒令溜回宿舍的住宿生、跑回教室的学生赶紧回田径场,可喊了几回没一点儿成效,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许罂一伙儿是最先消失的,第一天开幕式音乐还没结束呢,就没影儿了。 江寰找了间酒店,开房间打了一下午的牌。 许罂因为顾星沉的事儿,闹得有点儿烦,兴致缺缺。 她本来也不好这口,打了没多会儿就到旁边,跟两个女生一起抽女士烟。 金宇扔了二筒到堂子上,瞄许罂。 少女穿着校服短裙,一双比例很好的细腿,一手夹着烟,一手扶着胳膊,松垮垮靠在酒店窗帘看马路车流。 校花不是白来。她是真的美,稚嫩、忧郁、娇艳,又因为年纪轻,有股懵懂单纯。 金宇挑下眼皮,摸牌打牌,仿佛那个打量只是无意的一眼。 烟烧到头的时候,许罂转身踢了江寰的椅子一脚,把江寰吓一跳。 “喂!扛把子。晚上安排一局放松放松呗?”许罂说。 江寰、陈星凡、金宇都看向许罂。许罂很少主动要求组局,大概是玩儿太多,佛了。 陈星凡:“咋了你这是,小罂?” “不咋,最近在教室呆得发霉!想透透气。”许罂说,将烟摁在烟灰缸里,旁边的女孩儿很有眼色,给加了一点儿矿泉水。 江寰:“大小姐,我上次打架腿折了,账户都给我爸冻结了。心有余力不足啊~” 许罂对那女孩儿懒懒说了个谢,瞟一眼江寰。“还用你这穷跛子年级大佬?姐买单!” 这话要从陈星凡嘴里出来,江寰铁定得闹一番,但许罂不一样。 四人里,两个心胸比较粗放的男孩,和一个比男孩还粗放的陈星凡,许罂算是唯一的女性角色,小分队的小红花儿。 大家都挺爱护,舍不得闹。 知道许罂是因为顾星沉心情不好,江寰几个没多问,放下牌开始呼朋唤友、联系场子去了。 - s市是个旅游城市,城东有一钟塔大公园,唐代留下的古迹,夜里八角屋顶挂着灯笼,远看十分醒目。 周遭有一条全是娱乐场所的大街,戏称**1街,有s市最奢靡的会所、ktv。 夜幕刚降,金宇的玛莎就出现在其中一ktv前。 许罂胆大不怕死,心血来潮开了一把车,开得倒是挺稳。 四人中,陈星凡和江寰俩校霸反而家教要严格些,许罂和金宇的父母对孩子都属于散养型。只是许罂现在佛了,要真混起来,“校花”的第二个字,大概要改一改。 四人不穿校服,走进娱乐场所,一个个真看不出来还是高中生。 豪包里,江寰邀了上次飙车的几个伙伴,热热闹闹十好几个人。一半儿是富二代。 许罂干了一杯黑啤,重重往桌上一放。“要什么尽管点,姐全包!” 有人竖了大拇指。“哟!小罂厉害啊这气势。” 江寰笑:“我感觉我学校大佬的位置要让她了。” 陈星凡一把色子砸过去。“你有个屁位置!还不是全靠我。” 毫无意外,两人又闹起来,引得旁边人嬉闹起哄,说两人打情骂俏,结果江寰半真半假把那人揍了一顿。不过到底没再跟陈星凡继续闹。 此间,许罂拿着只鸡尾酒靠在一边,听个女孩儿唱韩国组合的腻情歌,想着某个清隽的少年发呆。 金宇看她一眼,拿了只酒杯走过去,跟许罂碰了一下。“在想他?” 许罂眼珠一斜,没好气。“在想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