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溪说话没怎么客气。 他跟宋梵音都属于道德感薄弱的人,只要他们心中坚守自己的底线,那这个世界再溃烂再污浊,他们也无动于衷。 但是宋戈接二连三的伤到宋梵音,的确有些过分了。 这次还把她弄进医院,要是宋家人知道了,恐怕会直接瞒着宋梵音解决掉他。 劝宋戈悠着点,是为了保他一命。 很明显宋戈听懂了,并且对他的教育做出了十分正面的回应:“我知道了,谢谢宋医生。” 宋青溪对他的识大体很满意,点点头叮嘱几句,等等看晚点能不能退烧,如果退烧那就是好了,如果没退就要到前面诊所来找他。 这里是宋梵音在南岸诊所的住处,跟诊所有一段距离。 宋青溪离开后,宋戈垂眸瞥向坠落在床上的输液管,斟酌半晌,他双手拿起握在掌心里,用手心温度把药水弄成温的,想着这样应该会好点。 另一边热水袋呼噜噜烧着,等电源提醒热水袋注热完成后,他才睁开半眯地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摸着方位找到东西。 掀开被子飞快扔进去,人也三两下扒掉衣服躺进被窝里,毫无阻隔的搂住女生的腰,大手撩开衣摆摸进去,温度滚烫。 宋戈不由得思维发散。 他听得出宋青溪口中的警告,无非是觉得他做得太过火,未免惹来宋家人猜忌。 可他们怎么不想想,若非宋梵音自个儿允许,谁敢动她。 说到底,在他们眼里宋梵音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孩子,人还聪明灵慧,生得又好看,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要是有错,那也是别人引诱她犯错。 惯出来的毛病。 宋戈绝对不承认,在这一刻他有点羡慕以及嫉妒,嫉妒她为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家世,幸福美满的家庭,疼爱宠溺自己的长辈。 而他的长辈...在梦里,他们只把他当成可以用作研究的工具。 他纤长眼睫漫不经心地抬起,看向前方空白墙壁上倒映的浮光掠影,虚幻朦胧地如同丢失的前半生,走马观花的在眼前上映。 虽然依旧看不清晰,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记忆的旧毛边,如同用残破带血的手指刮花的碎照片,一张张以故事的形式浮现。 宋戈看着看着,深晦如海底的蓝眸轻轻眨动,手下动作愈发紧。 他出车祸后丢了所有,什么都不剩下。 只有在街头差点被一群混混轮奸那晚,遇到了如同神祇降临在巷子口的宋梵音,尽管那时候她穿得黑漆漆的,看起来不像神更像恶鬼。 但宋戈自认,没有比当时更糟糕的情况了。 无论是神是鬼,在饿到浑身无力快要意识迷失的时候,那人都是救他于水火的灵丹妙药。 他必须把这颗药吃进肚子里才会安心。 因为,他...也只有她了。 “音音,”宋戈搂着女生往怀里带,双腿夹住她的双脚,小腿肚帮她取暖,他唇瓣颤抖着贴到那条纤细堪折的脖颈,嗓音痴迷:“不要离开我。” 否则他会忍不住,像今天下午那样,用行动证明他的存在感。 - 凌晨两点半,在一片寂静的冰冷中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