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氏尴尬地半蹲在那,干笑了几声。 李曦一幅无奈的模样,“这孩子怕生。” 小邓氏更加窘迫,也反应过来自己过于孟浪。 一旁的邓氏更是羞的无地自容,对着关系亲近的晚辈,这般是喜之不禁,可李家大房和邓家可没什么关系,且李家地位远高于邓家,小邓氏这般委实失礼。 邓氏恼小邓氏无状,只是自家妹妹还得给她圆面子,只得道,“我妹妹最喜孩子,遇上便忍不住亲近,她乍然见到六娘这般玉雪可爱的,一时莽撞,实在是失礼了。” 李曦笑了笑,“叔母言重了。”对小邓氏所为不置一词,带着几个妹妹站在路旁,做出恭送的模样。 看她这般,邓氏也无处接话,只能带着人先行一步,一路还听她母亲意味深长的说,“大娘子美姿容,礼数周到,六娘子漂亮可爱,好生腼腆。” 邓氏简直就要愁死了,她娘这幅评价未来外孙女的架势是要闹哪样。摊上一个拎不清的娘和妹妹,邓氏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让小邓氏进门给李徽做填房,邓母从谢氏过世念到现在,邓氏之前还能以孝期未过打发,现在出孝了,邓母觉得时辰到了,这不就上门催了。 邓母上门看邓氏,没有不先拜见崔氏的道理,也是在当家主母那过个明路。这一路,邓氏走的心惊胆战,就怕邓母发昏,对着崔氏也胡说八道。 好在邓母没有太昏头,在崔氏跟前只说些问候的话,又提了几句三娘,看崔氏露出乏色,邓母也知趣告退。 到了邓氏的屋里,打发了孙女们去三娘处,邓母就没了忌讳,直接问道,“这事你到底和你婆婆说了没。”邓氏辈分低,轮不到她提李徽的亲事,遂她们打的是让倪氏做说客的主意。 邓氏比吞了黄莲还苦,“长房父母俱在,还有太夫人,哪里轮到我们这一房插手哩,就是我婆婆也没说话的理。” 邓母瞪她一眼,“理是这个理,但是你们这一房不是情况特殊嘛?三娘以后是要靠着长房过日子的,你的嗣子也要从长房那抱过来,你们这一房怎么就不能说上几句话。我这一番忙活,还不是为了你和三娘考虑,过继来的到底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隔着一层怎么养得熟。可要是这孩子是你妹妹肚子里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你们母女日后也有依靠。你婆婆只有三娘这点骨血,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替孙女考虑也是人之常情。” 邓氏讷讷道,“婆婆和大伯这一房关系冷淡,就是说了也没用啊!”何况倪氏那么要强,怎么会去求大房,就是求了也没用,李廷和成国大长公主不可能同意,李春是侄孙女可不是亲孙女,怎么会为了侄孙女拿亲儿子婚事当人情的。这门亲事于他们根本没好处,以李徽的条件哪怕是续弦还怕娶不到名门淑女。 邓家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个姓氏可以见人了。五十年前也曾是当世大族,可惜一场兵祸嫡系只剩下她曾祖父这一脉,因恰巧在西北为官逃过一劫,但是嫡枝正统的地位也保不住了,没多久就叫另一势大旁枝夺了正位。这也不是新鲜事,家主之位历来能者居之,谁又愿意向不如自己的人俯首称臣。 好在曾祖父和祖父尚能顶立门户没叫他们这一脉泯灭于众人,自己八字和李德十分般配,又有倪家一个姑奶奶曾嫁到邓氏,否则她也进不了李氏的门。可在她进门几年后,祖父母相继亡故,父亲犹如换了一个人般,再无之前的温良恭俭让一心求仙问道诸事不理,兄长不成器,娘家迅速败落下来,要不是李氏庇佑,如何能在这陇西立足。 邓母一幅孺子不可教的神情,“让你婆婆和大房直接说当然难成,可难道你忘了太夫人吗?这些年可都是你们这一房在孝顺她,总是偏疼你们一些的。我们三娘命苦,她这个曾大母就不心疼,忍心看她日后仰仗别人脸色过日子。好生求一番,老人家心软也就应了。”邓母的指望是崔氏,一个孝字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