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屋去。” 佩玉有些无奈,询问道:“姐儿,不若咱们抄近道罢?现下是白日里,应当无事。” 阿瑜点点头:“那就依你所言。” 不成想,当阿瑜再次路过假山,却直愣愣地见到赵苍穿着单薄风流,漫不经心面朝着她们走来。 阿瑜:“……” 她其实有些害怕赵苍的,总觉得他是个浪荡子,不算规矩人,故而甚么事体若是惹上了他,大约总没好结果。 她心情不好,拽了拽佩玉的袖口道:“咱们回身,按老路走。” 两人转身正准备往回走,后头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怎么,苏姑娘见我转身就走,不知是为何?” 阿瑜又走了两步,胸腔中的郁气腾一下被点燃,她转身冷冷道:“看见您,我心里头不爽利。三老爷也不看看,自个儿现下是个甚么样子,我这闺中姐儿瞧了实在不舒服,您难不成还自以为妥当?况且您做的那些事体我虽不说,但也十分瞧不上眼,烦您往后见我只当不认得罢!” 阿瑜说罢又带着佩玉快步往回走,可赵苍人高腿长,三两步便追上了她,若非佩玉挡着,差些便让他了身。 赵苍垂头看她,暗沉的眼里有意味不明的情绪涌动:“你瞧不起我?嗯?” 阿瑜一把推开佩玉拦在她面前的手,她实话实说道:“您在这王府里,与那些女人暗地里勾来搭去的事体可不是我胡乱说的,难不成还能让人夸您洁身自好,值得敬佩么!您也不审视一下自个儿到底甚么样子,又如何敢理直气壮问我这些话?原我不该指责这些的,到底也与您不算相识,只您瞧瞧您今日的行径,难道不觉有欠妥当么?!” 阿瑜的脸颊在冬日里被寒风吹得冰白,一双杏眼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就快要留下泪来,苍白的唇瓣轻轻抿着,又有些柔弱倔强。 赵苍轻轻蹙眉,低声问道:“你,不喜欢我那么做,是么?” 阿瑜觉得他语气很奇怪,但并想不出到底哪里奇怪,于是也皱起眉道:“我喜不喜欢没有任何意义,您难道不知道自己做的都是甚么事体么?!请您让开罢,我真的很累了,您送的那套扇子,我隔日会让人退还给您的。” 他仿佛突然没了怒意,退开一步打量她,那眼神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她脖颈间缓缓爬行,留下粘腻的汁水,叫人汗毛直立。 赵苍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好,我这就让开。那套扇子……我过些日子再给你找更好的。” 阿瑜有些无语了:“……” 不过佩玉赶忙扯扯她的袖口,暗示她莫多话,到底赵苍瞧着不太正常的样子,万一惹出甚么事体来,那便糟糕了。 阿瑜垂眸道:“您且自重罢。”说罢赶紧快步往原路走。 只余下赵苍一人,站在路边,寒风把他的袖口吹得鼓起,他衣着单薄到有些萧瑟,可他的眉眼间却有了些许微光,仿佛是坠入深渊的人看见了一点光明,那样疯狂又偏执。 宝瑜觉得她今日,实在遇上太多让她无法接受的事体了,她已经没法再继续想更多的事体了,于是她选择早早的洗漱完毕,便躺在床上歇息了。 重华洲,蓬莱院。 赵总管的话说完了。 赵蔺冷淡道:“她是怎么回的?” 赵总管又把话学了一遍。 赵蔺嗯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把赵苍叫来。” 于是,赵苍被从床上叫醒,然后睡眼惺忪皱着眉头,上了重华洲。 赵苍懒洋洋道:“兄长,找我何事?” 赵蔺把书随手一放,淡淡道:“赵忠。” 于是赵总管,在寒冬腊月里,猝不及防泼了尊贵的王府三老爷,一身冷水。 赵苍还困着,被当头浇了冷水一下没反应过来,接着转眼盯着默默垂头拿着花瓶的赵总管,又看了眼他哥,突然笑了出声。 赵苍挑眉,语气肯定道:“是因为她罢。” 赵蔺起身,与他对视,两人视线平行,他眼里尽是冷锐:“只是提醒你,注意言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