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她,便如同看见了太后的模样,自然是心里厌烦的紧。 身为太后的弃子,固然可恨,却也可悲。 她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也算是罪有应得,受够了折磨。遂故人相见,封禛胸中已然心平气和,无怒无悲地面对眼前这个病弱的女子。 周才人咳了几声,溧阳便紧蹙着眉道,“怎么穿的这样薄,你的玉树阁气寒,对身子更是损害。” 周才人似有苦楚地笑了笑,“劳长公主记挂,近来身子好多了,不打紧。” 溧阳却不依,冲着皇上道,“皇兄,这宫中殿堂许多,能否给周姐姐换个地方住?” 本以为会如何,岂料皇上很爽快地应下了,“既然你愿意,就让她住在广阳殿侧殿好了。” 溧阳见皇上松了口,便愈发大胆,“宫中设宴,周姐姐也陪我去吧。” 封禛仍是有求必应,点头应允。 宴会上中规中矩,气氛还算融洽。 陈婠眼见溧阳将冷落许久的周才人都搬了出来,可见她是铁了心要和自己作对。 周才人表现的十分恭和,但只有在望向陈婠时,目光里那一丝隐隐的恨意才会现出。 其实诬陷周才人那一次,对于陈婠来说已然是极手下留情的了,若放在上一世,只怕周才人现在根本就没有性命坐在这里。 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做一个贤良淑德的贤妃的原则,陈婠不与她们计较甚多。 温淑妃一计不成,已然没有脸面再坐在皇上近前。 可此时的温淑妃还不会料到,正是由此而起,他们温家已然开始了衰败之向。 有陈婠陪着,封禛觉得十分顺手惬意,兴致也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端起酒樽时,只是不经意地目光一瞥,却猛然顿住。 左侧溧阳身旁的萧驸马,此刻正眸中含意,一道灼灼的目光向此处投来。 封禛疑惑中回头,陈婠正在垂着眸子夹着一块莲藕酥,荷花领口包裹着细细白白的一段颈子,极是惹人怜爱。 萧驸马的视线,正是对着陈婠。 封禛登时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原本他就生的清冷俊秀,不说话时气质冷的慑人,这一沉下脸,更见几分肃然。 心道好一个色胆包天的驸马爷,竟敢觊觎后妃。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对象是陈婠,便是意淫也丝毫不许! 萧驸马正径自出神时,没发觉龙颜震怒。 “朕见驸马畅饮尽兴,来人送他回宫去吧。”他突然一句,就连溧阳也没反应过来。 萧驸马连忙撇开目光,心里揣测着圣意,嘴里自是应承下来。 宴饮完毕,溧阳竟是破天荒地请求留婉贵妃在宫中叙话。 刻意将周才人和她齐聚一堂,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几人端端围坐在矮案前,四下银碳暖炉暖香熏人。 “听闻从前周姐姐和贵妃娘娘间结有误会,不如今日趁此机缘了解了恩怨最好。”溧阳说的十分大度,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唤来婢子依次斟茶。 周才人道,“从前,是妾身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婉贵妃…”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