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重复道:“草民,不识!”赵承煜有些恼怒,便指着汪氏和陈刘氏,“那她们呢,你可认识?她们一个是你的继母,一个是你在宁夏卫时请的下人,他们可是都说眼前的倪贵妃就是和你一起在宁夏卫以夫妻相称的方夫人,更是你女儿方幼清的亲生母亲。你还不认?!” 方明晖撑着直起腰来,目光扫了眼汪氏,就道:“草民的妻子早在十五年前便重病而亡,草民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真是有恃无恐啊。”赵承煜拂袖转身和圣上道,“父皇,此人道貌盎然,恐怕不用大刑,他不会招的。” 圣上烦躁的点点头。 “圣上!”幼清跪着膝行了一步,正要说完,方明晖一把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幼清顿时红了眼眶,眼泪簌簌的落…… 方明晖就地被人按在地上,锦衣卫拿着长棍进来,咚的一声小臂粗的棍子落在地上,赵承煜一摆手,道:“打!” 啪的一声,棍子落在方明晖的腰下。 幼清心顿时揪了起来,她喊了一声:“爹爹!”方明晖摆手道,“妮儿,别过来!” 幼清回头去看宋弈,宋弈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低声道:“勿躁!” 幼清强忍着,可还是哭了起来。 倪贵妃静静跪着,可拢在袖子里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她几次想要开口,却几次忍了下去,她真的很怕,怕自己一张口就说了出来,一旦如此,不但她和方明晖要死,还会有很多人被连累! 她不能开口,即便今天方明晖被打死在这里。 倪贵妃摇摇欲坠 侯门骄女! 十几板子下去,方明晖墨黑的锦袍上已经湿透了,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赵承煜面色嚣张看着宋九歌,怎么样,和我斗,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再没有翻身之地,不……是以后这世上就不会有宋九歌这个人了。 赵承修只觉得想笑,他负手站在方明晖的头前,他的脚和方明的脸只差半指的距离,他傲然的问道:“方子修,人在做天在看,你当初有胆子欺君犯上,如今怎么做起了缩头乌龟,不敢承认呢。” 方明晖一点一点昂头来,冷冷的一字一句道:“草民冤枉!” 赵承煜暗怒,转头向圣上道:“圣上,既然人证俱全,他即便不认,这件事也是板上钉钉,索性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抓起来关入大牢,慢慢审问,就不信他们不招。” 圣上白了赵承煜一眼,他的私事,难不成要昭著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别人戴绿帽子了? 就在这时,张澜匆匆进来,目光朝宋弈投去,不过一眼,他又收了目光守在圣上身后没有吱声。 “圣上!”宋弈抱拳,开口道,“微臣有话说。” 圣上蹙眉看他,没有阻止。 宋弈就道:“如若倪贵妃当年真的从冷宫出过皇宫,并和微臣岳父相识生了内子,那么按时间推算,应该就在景隆二十年左右。”他说着一顿,转目看向汪氏,“请问祖母,可是这个时间。” 汪氏点头,道:“是景隆十九年。” 宋弈颔首,接着又道:“那此时圣上已经搬入西苑,宫中事务是由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执掌,如若倪贵妃真的曾出过皇宫,那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为何不知?” 宋弈的话说完,圣上便是一愣,赵承煜眉头就皱了起来。 “皇后呢。”圣上忽然想起来,这件事闹腾了这么久,就在咫尺的皇后竟然一直都没有出现,他对张澜道,“将皇后请来!” 张澜应是,匆匆出了正殿。 赵承煜便道:“宫中那么大,皇后不可能事事皆知道,更何况,当年内宫事务还有一半在太后手中,她即便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依大殿下所言,此事皇后娘娘不知情,而太后约莫是知道的。”宋弈望着赵承煜,又道,“那倪贵妃,为何如今还在乾西?此事当如何解释?” 赵承煜语噎,随即就道:“那就肯定有人在暗中帮她。” “谁?”宋弈挑眉,紧逼着问道,“将倪贵妃自宫外带回又重新关在乾西,殿下以为对方是帮还是害?” 赵承煜没话说,喝道:“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人证俱全,你多说也是狡辩。”话落,抱拳和圣上道,“父皇,此等刁民,决不能留!” 圣上面色阴冷,周身泛着杀气,但却知道宋弈的几句质问不无道理。 倪贵妃哭诉道:“圣上,臣妾真的不曾出过宫门,也从不认识他们!臣妾愿以死明志。”说着,朝着圣上便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惊的方明晖紧紧揪着幼清的手 云舞倾城。 幼清也握着方明晖的手,屏息未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