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给他做早饭,但是会问他爱吃什么,然后做他爱吃的,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发髻,然后梳我喜欢的。再后来,我要是生气了,我就不做饭,他要是不高兴了,就不给我梳头,我可以一整天都生他的气,然后不说话也不理他,但是只要他一哄我,我就不气了……” 幼清很认真的听着,她知道周长贵家的识字,因常在外走动见识也是不同,所以,懂的东西和感受也比一般婆子要多一些。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他就像您现在这样,做自己份内的事,因为我们不了解,也说不上喜欢对方,只凭着责任对待彼此,后来我们熟悉了,我开始……”周长贵家的说着脸也红了点,“我开始把他放在心尖上,然后就不由自主的把他放在第一位,他对我也是这样。自那以后我们对待彼此,除了责任以外,更多的是凭着一颗心,我见不得他和别的女子说话,我醋的一个人在家里哭,然后就不理他,可是只要他哄哄我,我就没事了,他要是生我的气也是这样,不理我,甚至有一回还砸家里的东西……” 幼清愣了愣,她从来没有因为徐鄂找别的女人就吃醋的,这有什么好吃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三妻四妾,要是跟着吃醋,也太难为自己了……要是以后宋弈……她的思绪顿了顿,要是宋弈也三妻四妾呢…… 她忽然不敢往下想,忙将这种情绪压住,望着周长贵家的道:“所以你说,老爷生气是因为我没有生气?他是觉得我不在乎他,或者说不喜欢他,才不生气的?” “是!”周长贵家的道,“老爷生气是因为她把你放在心尖上,而您,还只将他当做夫君,做着您该做的事情,所以您当然不会对着他发脾气。” 幼清点点头,周长贵家的见她这样,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太太是听懂了她的话,却也只是听懂了,这种事情不等到自己真正体会到,不等她将老爷真正放在心尖上,她是无法明白的 长烟归。 哪个女人不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发点小脾气,而男人呢,若是喜欢你,也会吃你这套,夫妻两个也就琴瑟和鸣了……哪个女人能受得住男人喜欢别的女人,即便拱手相让,那也不过是隐忍,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自己的。 这些,只有太太自己去体会了。 幼清第一次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和夫妻是有区别的! 她叹了口气,感激的望着周长贵家的,道:“谢谢妈妈,这些我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教过我,若您不说,我一辈子大约都要懵懵懂懂的不明白。” 周长贵家的就想到了幼清的身世,她自小没有娘亲,即便有爹在身边,那毕竟是男子,怎么也不会教女儿这些道理,心也不会这么细……至于方氏,毕竟幼清来京城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方氏想不到教她这些道理。 “奴婢应该的。”周长贵家的心疼的望着幼清,叹气道,“您也别担心,老爷是多聪明的人,他了解您的性子,断不会和您真生气的,今晚回来肯定就好了。”他估摸着,老爷大概是想激一激太太,太太这样的不用点手段,恐怕一时也体会不到。 幼清点点头,想到宋弈今天要去西苑值宿,叹了口气。 “您忙吧,我再躺会儿。”她懒洋洋的上了床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周长贵家的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幼清就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中午起来后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又和胡泉去倒座那边看了看漏雨的房间,江泰修的很好,也不需要再请工匠进门…… 下午她做了会针线,天就黑了下来,她早早的吃了饭,就洗漱上床躺着,刚睡下就听到院子里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她几乎立刻肯定是宋弈,翻身坐了起来,喊着守在一边的采芩道:“是不是老爷回来了?” “老爷今晚不是该在西苑值宿的吗。”采芩不相信,可还是开了门出去,随即又笑着跑了回来,和幼清道,“太太耳朵真灵,是老爷回来了。” 他怎么没在西苑,幼清忙让采芩服侍她穿了衣裳,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迫不及待的出了门,就看到宋弈正往自己房里去,她提着裙子就追了过去,可站在门口她停了步子,忐忑的笑道:“你回来了,今天不是在西苑值宿吗,是不是有什么事?” 宋弈穿着一件胡灰色细布长衫,长身玉立的站在她对面,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就瞧见幼清披着头发,穿了件家常的烟霞色半旧的褙子,怯生生的立在门口,眼里满是担忧和不确定,甚至还有些畏缩。 他第一次看到幼清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他亲眼见她正察看着一具尸体时,她脸上也是镇定自若的,就算是第二次,她唐突的跑来问他薛霭的病情,她脸上也是自信从容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