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的是他一片维护之心, 笑的却是男人果然都是自以为是的东西,居然把她跟宜妃凑一块。 短短七日之后,胤祚迎娶了米思瀚之孙、马奇之女富察氏。 胤禛起先帮着自家大大咧咧的弟弟,跟内务府打了不少擂台, 终于风风光光地把婚事办了起来。可等到熟悉的小院内外挂上红绸,富察氏的嫁妆送进了宫, 琳琅满目摆了一院子,都是些女人家的玩意儿。挤得人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他越看越嫌弃,隐隐不乐意起来。 汀兰陪嫁的下人开始在阿哥所走动,陌生的面孔笑着冲他福身说:“四爷辛苦了,我们爷和福晋改日来给您道谢。” 那句“我们爷”让胤禛莫名窝火,连着好几日对马齐都没好脸色,倒叫马齐摸不着头脑——这没指婚的时候客客气气的,新娘子都快进门了还成仇人了? 敏珠见他半夜起身写字,神色不像是受了委屈,倒像在跟什么人置气似的,忙跟在旁边研墨捧茶地伺候,好半晌才听他低声嘀咕:“还没进门呢,倒你们我们起来了。还道谢,哼。” 敏珠不由又好笑又好叹,第二日请安的时候提起这事。绣瑜差点笑喷了口中的茶,胤禛一旦幼稚计较起来,比十四还逗乐。 她先吩咐宫女:“叫四爷下了朝来永和宫见我。”然后转头看向敏珠,眼神中透着十足的满意。 胤祚这个孩子大大咧咧的,胤禛敏珠成婚至今,他都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在他眼里四哥娶了福晋,就好比换了个职位、穿了件新衣裳、多了几个伺候的人,但哥哥还是哥哥啊!他照样在胤禛房里出入无忌,想待多晚待多晚,想吃什么就点菜,喜欢什么玩意儿告诉一声拿去就是了。 难得敏珠为人和善,和胤禛一起宠着他,换了别的嫂子,早板起面孔,拐弯抹角地赶人了。 绣瑜想着笑道:“我做了一件湘妃色绣迎春花的褙子,你拿去穿。” 敏珠原以为只是一般的赏赐,等到领回家掀了外头包着的鹅黄缎子,在灯下细细一瞧,才发现是绣瑜的针线。她登时愣住了,拿手细细抚摸着,心里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先不说这边绣瑜如何打趣宽慰吃了未进门的弟妹一缸子醋的大儿子。那边小十四也在吃醋,而且吃的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董鄂氏的醋。 晋安半跪在地上搂着眼睛红红的小阿哥,觉得怀里抱了个炸1弹似的。他不住地左顾右盼,见那些放风的小子还算专注,才拍着十四的背安慰道:“此次出征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五六个月,总是要回来的嘛。快收了眼泪吧,我的爷。” 十四已经到了不好糊弄的年纪,闻言放开他的脖子,嘟着嘴气道:“你早就想去边关了!不然干嘛求皇阿玛叫你跟着董鄂费扬古在西路军?他是你的老上司又是你妻族的叔父,指不定就把你留在归化不叫回来了!” “哪来的这些强词夺理?呐,我留个信物给您,必定回来,行了吧?”晋安从怀里摸出个白帕子,却是一把冷锻铁打造的爪刀,缎纹清晰,通身雕刻锋利的血槽,长不过两寸,刚好可以握在手里防身。本来是给十四的生日礼物,恰好拿出来哄哄炸毛的小猫。 十四不满的情绪稍缓,眼珠子一转,却又哼道:“一把小刀,有什么了不起?要爷信你,就把这个留下!”说着突然伸手,去拔晋安腰间的长剑。 他知道这剑是那个讨厌的费扬古将军所赠,是晋安的爱物,早就好奇已久。岂料追虹比他想的长了许多,也重了许多。十四虽然得手,却因为惯性向后退出两步,跌坐在地,宝剑也脱手坠地,险些划了手。 晋安吓了一跳,过去扶起摔了个屁股蹲儿的小阿哥,没好气地说:“瞧见了吧,当心伤了您自个儿。” 十四沮丧地锤了一下地面,爬起来就赌气要跑。晋安笑着捉住他,拍了拍袍子上的灰,随口道:“皇上命四阿哥统领正红旗大营,于中路殿后策应。将来,十四爷若能做到这个位置,这剑就送给您了。” “哼,谁要他董鄂家的东西?”十四嘴上不屑地说着,却打量了那剑好几眼,暗暗记在了心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