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人指点。我正巧在写有关记者职业操守的论文,在把别人的苦难加工成写作素材这方面,你的事例非常生动。我之前问过小姑娘她的妈妈在哪里打工,明天就会去采访她。你能理解年轻气盛、不介意我把你写进论文就好。” 等了片刻不见记者回复,池乔点进了她的公众号,之前的文章居然已经删掉了,微博也是一样。池乔没想到记者会删的这么快,她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删了就算了,本想让记者宽心,再次发微信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把她拉黑了。 坐在对面冷眼看池乔发了半个多钟头微信的陆浔见她突然笑了,以为她和某人的关系破冰了,伸手拿起她刚放到桌上的手机,直接点开了微信。 正低头喝玫瑰乌梅茶的池乔见状很是不解:“你为什么翻我的微信?” 陆浔冷着脸说:“你刚刚笑得像个傻子,怕你被人骗。” “什么被人骗?” 池乔看过的消息会随手删除,微信界面很清爽,陆浔一眼就看到了她和记者的对话。弄明白之前那通挂断的电话不是时豫打来的,和她聊微信的也不是时豫,陆浔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他随手点进了她和记者的对话,想掩饰尴尬,然而池乔和记者的对话却让他很是意外。 “我还以为除了跟我厉害,你对谁都软呢。这人怎么得罪你了?” “她没得罪我。”池乔抢回手机,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陆浔听。 陆浔性子冷,一向没什么同情心,听完经过,笑着问:“你真准备去采访那个小女孩写论文?” “我是要去找她,不过是为了替她爸爸申请法律援助,才没工夫和这位陈记者较真。吃晚饭的时候,我问了你同学,他们说之前有相似的案例,当事人拿到了三十万的赔偿,这些钱足够他们一家还清欠债、在县城开一间小店了。” 瞥见陆浔的表情,池乔问:“你笑什么?” “笑你连拿到赔偿怎么用都替人家想好了。”喝掉一整杯黑咖啡,陆浔的头疼缓解了大半,只剩太阳穴还隐隐作痛,他曲起食指轻敲太阳穴,继续说,“你因为管闲事吃亏,暑假还没过完,我已经见过两次了。” 池乔沉默了片刻,低头喝了口玫瑰乌梅茶,而后说:“我跟秦蔚都是大一,怕学校里的同学奇怪,秦蔚一直说她和我是双胞胎。其实她比我大六个月,我是秦家领养的……也不能算领养,我到秦家的时候已经八岁了,而且没有改姓。” 没在陆浔脸上看到意外,池乔反倒有些意外:“秦蔚是好心,不过这件事我并不介意被人知道。我原来的家条件不好,爸爸妈妈都没念过什么书,很早就出来打工,结婚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只办了酒席,没领证。后来我妈妈嫌家里穷,跟有钱人跑了,据说她挺漂亮的,不过我没见过,因为怕爸爸伤心,有关她的东西都被奶奶偷偷丢掉了。” “我爸爸因为这件事受了很大的刺激,本来不怎么上进的人,为了多赚钱打两份工,后来因为过度疲劳,出了事故没抢救过来。其实这个意外工厂的责任不大,可我大伯带人去闹,秦蔚爸爸人好,看我们可怜,多给了一倍赔偿。” “刚拿到这笔钱的时候,我爷爷说这些全是我的,谁也不能动,可禁不住大伯伯母闹,给他们拿去买房子了。我没有爸妈,爷爷奶奶觉得可怜,一开始对我比堂弟好,伯母气他们偏心,拿离婚要挟。我妈妈跑了,爷爷奶奶怕伯父伯母的婚姻也不顺,当着伯母的面,总是凶我偏堂弟,后来奶奶生病住院,伯父伯母和爷爷都要工作,让我请假陪护。秦蔚妈妈到医院探望病人,正巧遇到伯母骂我。她看到又瘦又脏的我,觉得很可怜,回去后打听到我的境遇,就说要收养我。” “我那时候太小了,很怕陌生人,秦蔚爸爸来问要不要跟他回家给他当女儿的时候,我坚持说自己有爸爸,不要新爸爸,无论爷爷奶奶怎么哄怎么骂,都不肯走。秦蔚爸爸本来就不想再多一个孩子,要不是秦蔚妈妈坚持,我不会到秦家。他们怕我抵触,说不是收养,不要改姓秦,是到他们家陪姐姐一起读书,我当时信了,后来才知道其实秦家爸爸妈妈是觉得我爸爸的死他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