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都清楚了。其实我下午的时候有点心急,也不全是因为梁梓行。虽然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他有事,但静下心来想想,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梁氏有今天,梁梓行确实是有责任的。我不会怪唐奕承,更不会怪您,我只是觉得唐奕承应该事先知会我一下,我就不会被那些新闻吓一大跳了,也不会胡思乱想那么多了。毕竟我们是男女朋友,他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我不会无缘无故为了别人的事跟他置气。” 陆语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她发觉把这些心里话都大大方方的、毫不遮掩的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她倒是舒服了,可一直默不作声的唐奕承,却是微微蹙眉。 这女人这番好听话,应该是跟他说的吧,可陆语怎么自始至终都不看他一眼呢?她全然一副跟蒋仲勋推心置腹的样子,这是拿他当摆设? 蒋仲勋忽而笑了,他把陆语斟的茶一口气喝干,茶杯往桌上一搁,发出一声脆响,他颇有几分豪气地总结道:“行了,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儿吧 王爷步步逼嫁。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话,回家说去吧,我也要回酒店休息了。” 唐奕承的脸色比先前缓和许多,不管怎么说,陆语刚才的话算是戳进他心坎里去了。 三人离开茶室,走到会所楼下,唐奕承对蒋仲勋道:“我送你回酒店。” 蒋仲勋摆摆手,“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你们回去吧。” 唐奕承了解他的性子,也不再坚持,“好的,你路上小心。” 蒋仲勋颔首,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陆语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了他:“蒋先生。” “怎么了?”蒋仲勋驻足,回头看她。 外头挺冷的,陆语没带手套,她搓了搓手,问道:“那您的孩子后来找到了么?” 这丫头是关心他,蒋仲勋莞尔一笑,却语焉不详,只说:“该找到的,总会找到的。”说完,他便抬脚走了。 “所以这到底是找到了,还是没有?”陆语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应该还没有找到。”唐奕承替她解惑了,他从未见过蒋仲勋的后代。 蒋仲勋在寒风中渐行渐远,尽管他身姿笔挺,但到底是上了年纪,那抹远去的背影莫名多了一抹苍凉和孤寂,陆语忽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很痛的,她知道。 在会所门口停留的短短时间里,陆语看着蒋仲勋离开的身影发呆,唐奕承凝眉瞅着她。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眼泪了,却依旧亮闪闪的,黑亮的瞳仁像是倒映着月色下的水波,看得他有那么一片刻的晃神。 其实,刚才在茶室里,唐奕承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原本觉得,爱是一种维护,不分理由、不论对错的、完完全全的维护,所以不管他对梁梓行做了什么,陆语都是应该站在他这边的。 以至于她在为梁梓行的事质问他的一瞬间,让唐奕承像是被触碰了逆鳞一样恼羞成怒。他就那么本能地想到了那水深火热的七年,以及她和他承受的全部煎熬。他们痛失的孩子,他们被误会蹉跎掉的时光,她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爸爸……那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拜梁梓行所赐。 那个男人,是唐奕承这辈子最恨的人,陆语怎么能帮他说话呢? 可仔细想想,陆语并不知道梁梓行曾经做得那些龌龊事,在这种懵懂不知的情况下,她对他仍旧存有情谊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怪她。 想清楚了,唐奕承就后悔了。 他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凶她的啊。 不知道现在示软是否还来得及,唐奕承微微一沉气,音色和煦:“小语,我们回去吧 秦少诱婚之娇妻难逃。” 说着,他抬手,就想要搂住她的肩,却在碰到她的前一秒,陆语猛地警觉,她灵敏地像是蜗牛的触角,突然闪身,避掉了他的手。 “我今晚回陆宅住。”陆语绷起小脸,一点没有方才跟蒋仲勋说话时的亲切可人了。 冷风吹在唐奕承脸上,他的五官更显深邃坚毅,表情却是温柔的不像话,诱哄似的说道:“你还生我的气呢?你刚才不是跟蒋先生说不怪我了?” 陆语白他一眼,“那是说给人家听的话,你也信啊?”语毕,她双手往羽绒服口袋里一插,闷头就朝路边疾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