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天子,待遇却跟千里征战始还家的将军差不多,走的时候你这肚子还只鼓起一点点,回来的时候都跟小球一般大了,找谁说理去……” 说到底还是怨她心狠,明明没生气,非要同他分居。 岳凌兮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没往心里去,特地翻了个身让他摸得更舒服,素来温柔的眉眼都弯成了细月的模样,映着浅浅流光,轻送秋波。 “你每晚都来宜兰殿,也没有错过皇儿长大的过程啊。” 楚襄扮惨博同情的戏唱不下去了,俊脸霎时一黑:“你怎么知道?” 岳凌兮把玩着他领口上的玉扣,漫不经心地答道:“每天夜里临睡前我都会让书凝在殿门下方洒些细盐,若是留下了脚印,自然就是你来过了。” “放肆。”楚襄眯起眼,大掌悄然放到了她腰间,“竟敢设计朕,该罚!” 话音刚落,他突然弯起了五指,轻挠着她腰侧的软肉,她猝不及防,痒得整个人都蜷起来了,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不停地喘气,似哭又似笑,短短几秒,她的双颊就已经浮起了云霞,娇美得就像是一颗红石榴。 “陛下,我错了……” 楚襄停手,撑在她上方故作严肃地问道:“哪里错了?” 岳凌兮缓了口气,用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瞅着他,声音饱含委屈:“陛下说我错了,我自是错了,横竖你们父子都一样,闹起来都没个软手……” “这两个小混蛋今天又闹你了?”楚襄眉头一蹙,冲着她的肚子严厉地训斥道,“再不老实点,出来有你们好看的。” 岳凌兮瞟了他一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不一样。”楚襄板起脸,看似有理有据地解释道,“母后说他们皮得很,好几次你去请安都要乱动一番,我早就想揍他们了,反正估计也是两个臭小子,不怕揍。” 岳凌兮轻嗔道:“是你说儿子好,如今又开始嫌弃了。” “不是嫌弃。”楚襄俯身亲吻着柔软的青丝,笑叹了一口气,“二十多年以来,我最大的欲望是攻下西夷,再无其他,有了你之后才发现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没孩子就想生一个,有了一双又想要个跟你一样的女孩。” “若真是个女孩呢?” “则天下王孙公卿尽予她挑选,整片西夷国土为她一人之封邑。” 楚襄带着一丝调笑之色,偏偏语气又正经到不能再正经,惊得岳凌兮一下子就爬了起来,低呼道:“你别胡闹。” “我何时胡闹过?”楚襄挑了挑眉,把她轻轻地压回榻上才道,“你若是担心什么兄妹阋墙争夺皇位之类的事情大可不必,你我教出来的孩子定不会那样。” 岳凌兮说不过他,明眸瞪得微圆,半晌之后自己却先笑了。 她从来都不曾怀疑过,有他在,他们的孩子一定会被教导得格外优秀。 “以后就全仰仗夫君了。”岳凌兮一面把手贴在他的胸膛上,一面细语呢喃,“若是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妥,你要及时纠正我。” 她是怕她像母亲一样端不平这碗水。 “只怕到时候是我太疼爱女儿,要靠你来提醒了。”楚襄低笑道。 岳凌兮捶了他一下,却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夜渐深,殿内语声渐弱,燃了一半的银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恰好映在帐内那对交颈鸳鸯的身上。高墙之外雪落无垠,模糊的更声从远处传来,断断续续响了好几下,皆融进了春暖花开的美梦中。 不知睡了多久,岳凌兮突然被一阵抽痛惊醒。 “唔!” 所有睡意瞬间消失,她攥着锦被,用尽全力才没有叫出声来,勉强去够自己抽筋的小腿,却因为身子太过笨重而失败,正是煎熬之际,一只大掌忽然从后面握住了她的腿,缓慢地将其扳直并平放在床上,片刻之后,磨人的疼痛终于逐渐消散。 岳凌兮舒了口气,抬眸看向上方的那个人,难掩愧色。 “又吵醒你了……” 楚襄没理会她的话,径直扯来丝帕擦去了雪额上的汗珠,又替她按摩了一阵才沉声问道:“之前在宜兰殿每天晚上也是如此?老这么抽筋也不是办法,疼成这个样子,明天还是让陆明蕊来给你看看。” “嗯。” 她也没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