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嫡孙,又是张家未来的宗子。年纪轻轻就已是堂堂南直隶赫赫威名的解元。他就是由他的母亲亲自带大的。张请已是南直隶的解元,人人都在猜测,后年的春闱,状元郎非张请莫属,到时候张夫人才是真正的贤妻良母的典犯。” 钟氏则哂笑一声:“我看不见得吧,张夫人曾是阁老之女。为了她儿子,可谓是不六亲不认了,在张氏家族,人缘并不怎么好。我还听说,她的胞妹,也就是如今陕西左参议的夫人笑言说,要与她亲上加亲,张夫人可是丝毫不给颜面就给拒绝了的。连张阁老的夫人,她的族嫂,也曾玩笑说过要给她儿子介绍媳妇,张夫人也是一口回绝。哦,对了,就连与你们家未人订有婚约的张家大小姐,听说有一回回祖家探亲,好像曾与张请发生过冲突,张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张大小姐斥责了一顿,还写信向张四夫人告状,要张夫人好生教养闺女。张夫人气得够呛,据说妯娌俩自那时候起,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众人乍舌,张家可是鼎鼎有名的仕家大族,仕林中享有巨高声望,想不到堂堂张家宗妇,还是堂堂阁老之女,居然如此不堪,难道张家就没人管她么? 钟氏嘲笑地说:“管,当然有人管,可管了又有什么用?人家依然我行我素,你又能拿她怎么样?” 路玲玲唏嘘着说:“一个家族,子女的教养可是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前程命运。还是你们家世子爷好,自己亲带孩子。免去了诸多家庭矛盾。”最后一句话是对徐璐说的。 徐璐就笑道:“你们家的孩子不也是由父亲带么?” 路玲玲说:“那是,所以我从来不抱怨孩子不与我亲。你呀,就知足吧。” 朝阳公主也跟着鄙夷,“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璐被指责得很不好意思,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不知不觉中,外头传来哄闹声,称新娘子的嫁妆已抬了进来,好些客人已跑到前院去看新娘子的嫁妆去了。只是过了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叽咕着说新娘子的嫁妆有些单薄。 长安郡主就赶紧问路玲玲,“你这新进门的侄媳妇是哪家闺女来着?” 路玲玲回答:“是双榆胡同刘家的闺女,祖籍登州,与凤天自小就订了婚约,刘小姐父亲曾官拜太仆寺卿,不过早已亡故,刘小姐与母亲和弟弟依靠二叔刘宗翰过活。刘宗翰如今是工部郎中。” 凤天是沈青云的字。 双榆胡同住的也只是普通官宦,刘家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家。新娘子父亲已还亡帮,刘小姐又能有多少嫁妆? 沈家家大业大,沈青云又是沈家未来宗子,身为沈家将来的宗妇,不论是家世还是嫁妆,都太单薄了些。 朝阳公主口无遮拦,就说:“沈任行怎么替他嫡子娶了刘家小姐?” 路玲玲说:“从小就订下的婚约,总不至于让我二伯与人家毁婚吧?我二伯是那样的人吗?” 长安郡主笑着说:“是呢,沈阁老是君子,君子重诚诺,难得难得。” 一直当隐形人的华瑛总算插了句话进来:“是呀是呀,像沈阁老这样无门弟观念的人,实在太少了。沈阁老的为人真令人钦佩。” 周围也有人开始极尽赞赏沈任行的高洁品性。 但一个个嘴上赞赏着,估计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或是松了口气吧。 开饭后不久,团哥儿就被人抱了进来,黄嬷嬷说:“世子爷在前院喝酒,带团哥儿不方便,所以就让奴婢抱了进来。” 徐璐正求之不得呢,抱着团哥儿,很快就又吸引了一众目光。 这些人纷纷过来逗着团哥儿,嘴里说着“好聪明”“好可爱”“凌少夫人好福气”之类的话来。 拜团哥儿恢复双腿所赐,周围看徐璐的眼神全都变了,全是羡慕加妒忌,徐璐一扫之前的郁积,得意非凡。 吃过午饭后,徐璐都没有怎么空闲过,不是某某阁老夫人向她打招呼,就是某某侯夫人伯夫人过来与她分享育儿经,华瑛寸步不离左右,徐璐从来不冷落任何人,又把华瑛介绍给了众人。 后来路玲玲挤了进来,把徐璐拉出了人群,指着一个身穿红地绘连理枝花纹长褙子,乳黄长裙的年轻女子,“猜猜那女子是谁?” 徐璐摇头:“不认识,只是看起来有些面熟,却不知是谁。”看其穿着,应该是某户人家的年轻奶奶,以徐璐目前的身份,打交道的大都是实权在手的世家或高官夫人,少有这种年轻少妇。 路玲玲惊讶地看着她:“前阵子被你男人整得最惨的姐妹之一,你居然还没印象?” 徐璐心跳快了半拍,很快又平静地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