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找自己的夫人去了。 张夫人正在大发老大媳妇的气,她横眉冷脸对张大奶奶道:“不就是百十两银子么?子央读书也辛苦,请些同窗好友去外头放松一下也是情理当中。你这做大嫂的居然还拦着,还不给支银子,有你这样做大嫂的吗?” 张大奶奶满身的委屈,忍不住辩驳道:“娘您误会了,我不是心疼银子,而是二叔最近花钱有些厉害,所以忍不住就多问了两句罢了。二叔年纪轻,又不通庶务,被人诓骗银子也是有的,我也不想让他在外头吃亏呀。更何况,自二弟妹进了门,娘也吩咐了让二弟妹管二房开支的。二叔就算要银子也是向二弟妹要才是,如今却来向我和娘您要,娘您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张夫人更是怒不可竭,指着张大奶奶的鼻子怒道:“你的意思是秦氏怠慢了子央不成?呃?” 看这偏心偏得,张大奶奶就不平了。那秦氏成日一副清高样,不就是有个叔父是一省布政使,兄长授了官,姻亲得力么?就得瑟成这样了,她还是侯府嫡女呢。不过是没给张家生儿子,就成天横眉坚目的。 “秦氏回保定参加她祖母大寿才刚回来,车马劳顿的,气都还没缓过来,你就迫不及待找事儿给她做,有你这样做大嫂的么?一点都不知友爱弟妹。” 秦氏在一旁文雅地说,“娘,您误会大嫂了。也都要怪我,临走前没有给相公留银子,害得相公无银钱使,这才找了大嫂应急。相公都已是成了亲的人了,哪还能像小孩子一样向大嫂要钱的道理?也是我不好,没有想周全,倒让大嫂担责了。” 张夫人喜欢秦氏,所以对秦氏怎么看就怎么喜欢,闻言就笑着说:“你还年轻,有些事儿没有经验也是有的,不怪你。以后注意就是了。”转过头却对张大奶奶指责道:“你瞧瞧你弟妹,多懂事。” 张大奶奶气得一肚子火,反正秦氏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好的,她不管再如何做都是不懂事的。 张夫人又教训了张大奶奶一通,又对秦氏心疼地道:“你才刚回来,路上也累了吧,去歇会儿吧。不必服侍我,这儿有你大嫂就是了。” 张大奶奶嘴都气歪了,敢情娶我进门是让我服侍你的,娶秦氏回来就是享福的,这心也太偏了吧。 秦氏还在那温文地说着:“还是让媳妇尽尽孝道吧,娘。”张夫人越发高兴了,连连摆手让她下去。 秦氏又对张大奶奶说:“大嫂,娘这儿就辛苦你了。” 张大奶奶勉强扯了扯唇角,算是回应。 秦氏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张夫人道:“娘,有件事,还是要与娘说一下。夫君有个同窗,此人三天两头向夫君打秋风,夫君前前后后也给了他一百多两银子了,仍不满足,还三天两头来找夫君。我怕夫君受此人蒙骗,时常规劝夫君,可夫君却不肯听,还指责我怠慢他的好友,娘,我一心为夫君着想,可夫君却这般对我……” 秦氏进门后,儿子与媳妇一直不亲近,而前阵子秦氏的妹子来家里作客,好像惹了儿子生气,就与秦氏越发冷淡起来,张夫人也是知道的。如今听秦氏话里话外都透出告状的意味,就怒不可竭,拍了掐象牙边的楠木八仙桌怒道:“那个同窗叫什么名字?” 秦氏说:“姓徐,单名一个珏,字未人。”看张夫人脸色微变,似有不赞同,又赶紧道:“是安国侯少夫人徐氏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那徐氏对这徐珏也就是面子情,这徐珏还顶着安国侯小舅子的身份,居然还去外头大街上摆摊卖字,真是丢尽读书人的脸面。我一直劝夫君,君子轻财重义,那徐未人为了银子就把读书人的脸面都不顾了,这种满身铜臭味的人,还是不要来往为好。可夫君偏就是不听,还说我嫌贫爱富……天可怜见的,我若真嫌贫爱富,又岂会……” 秦氏话还没说完,张如海就进来了。 张大奶奶和秦氏赶紧福了身子退下。在离开之际,还能听到张如海对婆母的质问:“最近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