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最怕的就是柔弱需要保护的女子,不是这类女子不好,而是因为太需要保护,他不是保护不了,而是怕时间一长,会感觉厌烦。 徐璐看上去柔和,实则厉害着呢,就算有人害她,怕也找不着机会下手,更不说,她还是个从不吃亏的性子。 就算受了委屈,找不回场子,她也能冷静理智地分析报复回去是否会对凌家造成影响,而不是只顾自己痛快不管不顾地报复回去,或是逗他帮她出气。 那些威震一时的世家大族,之所以落败,有相当一部份原因就是因妇人或不成器的子弟亲戚在外头受了委屈,不肯忍耐,进而挑起双方恩怨造成的。 但徐璐从不这样做。 无论是先前的徐梦雅、周杨氏、文太太,还是此刻的杨玉梅、秦氏,徐璐也让这些人添了不少堵,但她从未怂容他替她出气过。 从来没有。 甚至还处处拦着他,与他分析事情利害,有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她处处替自己着想,一心为凌家,凌峰怎能不爱呢? 忽然心头热热的,暖暖的, 灯光下,妻子仍是对着镜子忿忿不平地喃喃自语着。 他耳朵尖,依稀听到“……为什么男人还比女人吃香呢?真不公平。” 凌峰苦笑,望着妻子忿忿不平的脸儿,打死他都不会告诉她,其实,也不是没男人爱幕她,只是那些人对他构不成威胁,如此而已。 凌峰催促徐璐上床,徐璐偏不肯,她仍是很气忿来着。 灯光下,徐璐只着中衣的身子,依然带着苗条的曲线,加上刚才加眸的俏眼一瞪,那饱满的脸颊,艳红的唇儿,似嗔含怨的语气,凌峰忽然就口干舌燥起来,再一次催促道。 “这还不简单,只要你过得比她好,就是对她最大的反击。放心,爷会一直对你好的,让她们妒嫉死你。”凌峰拍了拍床铺,“歇了吧,不然可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徐璐可不敢逼他露出真身,这家伙一但变出真身,那可是会折腾死她的,明天她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 次日,徐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也亏得武夫人今日一大早就出去巡检各大商行,不然要是让婆母知道了,可怪不好意思的。 徐璐起了床,吃了碗燕窝粥,发放对牌,处理了些事儿,就到了午饭时间。 徐璐吃了午饭后,又坐了轿子,去了东城门的丰台街口。 听旺福讲,徐珏就在这个街口卖字,听说生意还挺好的。 丰台区有个大型花卉市场,紧邻花卉市场的,还有一条专卖金银珠宝、胭脂水粉、布匹衣料,刺绣、西贝货类的巷子。客流量非常大,在这儿进出的皆是家底殷实的有钱人家,徐珏把摊子摆在街口,倒也占据了地理之便。 这时候正是日入时分,天气转凉,出来逛街的行人越发多了。那些摆着摊子写字的老先生们,生意也都还不错,有的给别人润笔,收几文钱的润笔费,也有的帮忙读信,或是代笔写状子类的。 徐璐让轿子停在一处不显眼的老槐树下,看了好一会儿,也大致得出了这些老先生们的生活并不容易,给人读一封信,得一文钱。帮人写信,得五到十文钱,给人写状子,得三十到五十文钱,帮人画像,数十文钱不止,也有的卖字贴或书画,但生意只是一般。徐璐从某间西洋商行出来一瞧,那位邻近巷子的那位老先生,也才卖出两张字画,价格还极低,也就不到一两银子而已。 所以徐璐实在难以理解,徐珏的字为何就能卖出高价。 看看天色,徐珏应该快要下学了,不愿让她瞧到自己,就折进另一间珠宝铺子里,看着柜台里打造得美不胜收的珠钗头面。 店小二瞧徐璐穿着非不是最华丽,但衣裳的刺绣,身上戴的珠饰,无一不显示出身份的不凡,可不敢怠慢,上前殷殷地招呼着。 徐璐虽喜欢这些珠饰,但大致看了看,这些珠好看归好看,却少有适合自己衣服的,她每订做一套衣裳,通常都要请人量身打造同款式的头面。也不好让人家店小二白白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就歉然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来买珠饰的,只是想借贵地呆一会儿。我可以借贵地歇歇脚么?” 店小二愣了下,虽然奇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