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萎缩,也不好再责骂他,只是嘱咐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凌家虽权势滔天,但不是没有政敌和弱点的。 “这回算计咱们的,就是杨家。他们没法子动你姐夫,就只有朝凌家的姻亲下手。上回就已伸过一回手了,不过让咱们剁了爪子。这回,又朝你下手,一方面你是凌家的小舅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们年纪轻,更容易被算计。所以你们都要记住,不管去别人家还是在自己家,凡事都要多动脑子。尤其是去别人家,不可去太偏僻的地方,对那些主动靠上来的女子更要离得远一些,你们的荷包玉佩折扇书籍信笺什么的,更要保管好。” 徐珏拱手称是。 以前也不是没听长姐说过这些层出不穷的阴谋算计,先前还不以为然。这回却是让他长见识了。原来,妇人间的算计比来自于政治上的争斗更来得可怕。 …… 小金氏死后不久,礼部左侍郎张家二公子张瑞,即将迎娶保定秦家嫡女。 张家也向凌家下了请贴,请凌家全家人赏脸光顾。 徐璐不喜那秦氏,但张家的面子不能不给。想了一会,也就下了回贴,表示到时候一定前往。 五月末,天气开始热了,凌家上下,已里里外外换上夏天的装饰,炕垫、椅垫、椅榻床垫等,全都换上夏季的垫子,春天的被褥毛毯等全拆洗凉晒再收装进库……这又是一项浩大工程。 忙碌中,袁向天夫人登门来拜访,这回是来感激徐璐的。 “……若非少夫人提醒得及时,我家老爷怕不得善终了。”袁太太一脸的心有余悸。 对徐璐越发感激了。 徐璐有些汗颜。 她诓骗了袁夫人。 只是没想到,事情就那么巧合。 与袁向天一道进京述职的外地官员,如今有相当一部份官员被都察院清理了。如今都还在牢里关着的, 能够全身而退还能保住加官致仕的袁向天心有余悸,对凌峰夫妇越发感激了。 袁夫人甚至对徐璐说:“我家老爷已致仕,怕是没法子替凌大人效力了。这是我们家老爷的一点心意,还望少夫人笑纳。” 袁夫人递给徐璐一封信。 徐璐迷惑地接过,打开信笺,只是才看了一行字,脸色就巨变。 然后目光森冷地盯着袁夫人。 徐璐目光锐利,似一把利箭,刺得袁夫人心下一寒,赶紧说:“少夫人请放心,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但这嘴巴是最牢靠的。我家老爷也是。” 徐璐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袁夫人。 袁夫人坦然直视。 良久,徐璐才展颜笑道:“夫人请原谅,是我小人之心了。” 袁夫人松了口气。 她又低头看了上头的信,狠狠地揉成一团,沉声问:“这信,是从哪得来的?” 袁夫人低声道:“说来也凑巧。我和老爷坐船回京,从天津港码头着陆,在进京的驿站里歇了,因为驿站只有剩下最后一间上房,可驿站里还有一对年轻夫妇。那人是个武官,也就是个五品的卫所指挥使,而我们老爷却是从四品的文官,无论按品秩还是身份,他都该让我们的。那男人倒也干脆,可那女的就泼蛮无理了。非说他们先到就要先住。正当争得不可开交时,驿站原来住了位致仕的官员,主动把上房让了出来。我和老爷虽然住进了上房,但依然气难平。就想给他们使些绊子。到了深夜人静的时候,我和老爷把墙壁挖了个缝原想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就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还是有关于凌大人的。” 徐璐已能隐约猜到什么事儿了,“那女子可是姓卫?” 袁夫人摇了摇头:“不是,姓王,是个很娇媚的女子。刚开始我也不清楚那王氏是何来头,反正挺嚣张蛮横就是了。那男的姓洪,叫洪笔。是何北张家界卫所指挥使。那女的原来是洪笔的继室。” “那王氏看起来有些嫌弃洪笔。洪笔就对王氏说:‘你可别看我现在官位低,不出两年,我照样可以手握大权,做封疆大吏都绰绰有余。’王氏就笑话他吹牛。洪笔从他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对那王氏说:‘这是已逝的卫氏临终前交给我的。说等她去后,就要我带着这封信进京找安国侯府世子,把这封信交给安国侯世子凌峰。凌峰看了这封信后,就会关照我的仕途。但却嘱咐我,在未见到凌峰之前,千万不能打开这封信,信也一定要亲自交到凌峰手上。若是交到别人手上,或是我先打开来看了,我的性命非但保不住,还会给洪家惹来灭门惨祸。’那王氏这才忍着没有拆那封信。那洪笔又还对王氏说:‘那凌峰我可是特地打听过了,那可是简在帝心,手握重权的人物,我这样的小虾鱼,动动嘴巴就可以爬到普通人努力一倍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那洪笔还说,若是运气再好些,将来还可以给那王氏封诰命。” 袁夫人看了徐璐一眼,又继续说她因为好奇,就想办法把那封信偷到了手,也打开看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