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他面前闹洞房?还有二伯很是心疼新嫂子呢,早早就把咱们打发了。” 这时候,长安郡主也过来了,虽说杨家与沈家不睦,但杨家大爷却是走的武将路子,如今沈任思高升,杨家大爷也进入下十团营里任金吾左卫指挥使,正三品的官儿。如今沈任思的兄弟继弦,杨大爷和长安郡主夫妇都来了,还单独走了礼。 长安郡主坐了过来,对路玲玲和徐璐悄声说道:“新娘子的嫁妆可丰厚呢,有多少抬来着?” 女人围在起,新娘子的嫁妆多寡也是讨论中的重点。 路玲玲说:“一百二十抬,全是实打实的,大家具以及笨重之物并没有治。” 好些人家陪嫁还会准备家具之类的,所有家具被褥之类的治下来,也可以整上三十抬,但顾芸儿并未治家具,偿且有如此丰厚嫁妆,也足可以让人羡慕了。 长安郡主就笑了起来:“好羡慕沈阁老,娶了这么个有钱的媳妇。我那五叔倒是可怜,五弟妹当初虽然也有一百二十抬,可大都是虚抬,除了家具被褥就占了四十抬,店铺田庄银子并不多,大概也就千把两银子的嫁妆,当时我婆婆脸都绿了。” 路玲玲鄙夷而笑:“你那婆母当初也没给多少彩礼嘛。”六百两?堂堂阁老娶媳妇只肯给六百两的聘礼,杨家要不是精穷,要不就是不喜这个媳妇,才对媳妇吝啬。 长安郡主对婆家早已没了任何维护之心,她男人虽是嫡出,但一向不得杨夫人喜欢。却处处打压长房,抬举弟妹,反正婆不喜欢自己,她也不靠婆家过日子,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 “杨家最近花钱花得太厉害了。”长安郡主看了徐璐一眼,意有所指,“前阵子五叔成亲,也花了近万两银子。家中还有几个小姑子的婚事还没着落,几个庶出的倒无所谓,但我那四姑子可是嫡出,婆婆少不得要好生筹谋一番。” 杨士清很是好色,家中养了三十多房姬妾通房,庶出子女死了不少,也活了二十多个下来,如今已快到婚嫁年龄,再是精打细算,也要花不少银子出去。幸好杨家还有些产业,或是别的隐性收入,才不至于坐吃山空。不过最近凌峰让人盯得紧,杨士清的灰色收入被挤去了泰半,又要养那么多姬妾通房,日子就紧巴巴了。 据说,杨六爷就只娶了个商户女,前不久才完的婚,杨六奶奶陪嫁倒是不少,足足有十万两银子的嫁妆。不过听说那商户女泼辣异常,杨夫人的手才刚伸过去,就被闹得人尽皆知,让外人好生嘲笑了一回。杨夫人又是讲脸面的,被弄得下不了台,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倒是想借婆婆的威严整治。但你有翻墙计,杨六奶奶就有过墙梯,婆媳斗了几回法,杨夫人居然居于下风。长安郡主冷眼旁观,躲在被窝里偷笑了几回。 不过杨夫人倒也是怕强欺软的,杨六奶奶斗不过,只好收拾新进门不久的杨五奶奶,也就是顾月芙。 徐璐来了兴致,问起了顾月芙的近况。 长安郡主笑道:“能好过么,天天被立规矩。加上三朝回门那一日,让你把她曾做过的缺德事给抖了出来,婆婆可是气惨了。生怕她打着杨家的旗号四处得罪人,门都不让她出,天天立规矩,我看着也满可怜的。” “杨五爷不心疼?” 长安郡主撇唇:“婆母整治媳妇手断可多着呢,赏了两个貌美的通房丫鬟下去,五叔就一心与通房混了,哪还过问自己的媳妇?” 看到顾月芙过得不好,徐璐也就放心了。 吃了饭出去之际,在垂花门处,便瞧到一个身穿正二品大员才可穿戴的大红缂丝吉服的青俊男子。这男子头戴黑色六梁冠,绯色革带,绶环犀,黄、绿、赤、紫织成云凤四色花锦绶,下结青丝网玉绶环。身子欣长,面容俊逸,长眉凤眼,挺鼻丰唇,端得是少见的风流人物,清雅中带皎月般的光华,俊挺中带着冷漠高贵的疏离,周身的儒雅又模糊了他的真实年纪。见惯了凌峰那张祸水般的脸,眼前这男子,依然给了徐璐不少惊艳感。 黑暗之中,尽管有灯笼照着,但这男子进入垂花门后,就贴着墙跟去了一边,并未与徐璐打照面,但那周身雍容的气度,却让徐璐印像深刻。 这男子只上颌留须,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大约就三十上下,却已是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