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说:“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昨儿个,我要出府,让车马房的准备马车。那刘喜欢家的当时正赌钱赌得欢,连主子的吩咐都敢置之不理。我一时气不过,这些奴才也太胆大包天了。居然趁着夫人不在府里,公然聚赌。显然是把夫人的命令当耳旁风了。夫人才一离府,她们就迫不及待的聚赌,所以媳妇一时气忿,待查清了事实,就把这些参与赌钱的奴才统统绑了,并关到柴房里去。这些奴才虽说犯了府规,可是处是罚,最终还需得夫人定夺。” 武夫人暗笑,这个媳妇,果真有一套。明明就是她一时冲动把奴才关了起来,又怕自已有微辞,赶紧过来描补。还挺会说话的,先是请罪,然后告状,紧接着又辩解出手的理由,让自己无刺可挑。反而还要赞她一声好。 武夫人说:“聚众赌博,府里一向明文禁止。想不到这些奴才倒是胆大包天。为了赌博,连主子的吩咐都敢推卸,胆子倒是不小。你做得很好。” 婉容在一旁笑着说:“奴婢也觉得少夫人做得很好,府里有些奴才,确实该好生收拾了。” 武夫人说:“婉容,你立即领着人,把这些犯事的奴才,每人打上二十板子,卸了手头的差事,每人罚奉半年,罚去洒扫房。那刘喜发家的,打三十板子,罚去浆洗房劳役。” 婉容神色复杂地看着徐璐。对付这种犯了事的奴才,徐璐这个年轻媳妇并未因对方是长辈的人就手软。但也并未冲动行事。而是先捆了关进柴房,再跑来向长辈请罪并申辩。既顾全了长辈的面子,也保全了身为少夫人的威严。徐璐以这般姿态来请罪,虽说有告状之嫌,但武夫人不但不会怪罪她,反而还要赞她一声好,并且还会顺着徐璐的意思,狠狠处罚这些人。这样一来,徐璐面子里子都有了,在府里的威信也树立起来了。 要知道,在下人眼里,徐璐是先捆了这些人,再向武夫人请罪的。而武夫人不但没有怪罪她,反而还重重处罚这些人。这样一来,下人们便会认为,少夫人在夫人跟前是有脸面的。日后谁还敢在少夫人面前使经年世仆的威风? 处罚了那些犯事的奴才,又树立了身为少夫人的威信,还能让婆母舒心愉悦,不再怪罪自己擅自作主。徐璐自我感觉良好,但面上对武夫人越发恭敬体贴。 对于武夫人而言,媳妇立得起来,有手腕有本事,进退皆宜,将来也好放心把凌家交到她手上。自然也是高兴的。 …… 描春在葛长青家的安排下,与御珍坊的掌柜之子连小青喜结连理。消息传出后,描春便来华馨院向徐璐磕头谢恩。 徐璐虽然不喜欢描春绵软的性子,但比起画眉芝兰来,又要好太多,矮个子里拔高个,也就给了她三十两银子作嫁妆。描春谢过恩后,徐璐便让依香替了她的差事,安心在屋子里绣嫁妆。 描春下去后,豆绿便皱着眉对徐璐说:“少夫人,我怎么觉得这描春不大对劲呢。” 徐璐侧头看她,“你也瞧出来了?” 豆绿蹙眉,“是呀,也太安静了。先前在泉州的时候,少夫人给那些丫鬟配人的时候,这些丫鬟无不扭扭捏捏的。就算心里头高兴,面上也必是羞涩的模样。可这描春,却也太沉静了吧。我觉得,反常必有妖。” 徐璐也瞧出来了,这描春确实很安静,脸上并无找到归宿的喜悦,连赏赐她银子,也是八面不动,太冷静了,反而让人觉得这事儿蹊跷。 “难不成,描春不满我给她找的婆家?”徐璐暗想,“还是她本就有意中人?” 但偏偏,着人打听的结果便是,描春没有心上人,以前一直都在华馨苑,就算凌峰去了福建三年,也没与外院的小厮过多来往。按理说,这样一个安静绵软的人,她给她找的婆家,家底可不低,连掌柜是御珍坊的掌柜,每年入账数十万银子,连掌柜得到的提成也是不小的数目。加上连家在铺子里,也不像府中的下人那般,每日定时点卯,守着诸多的森严规矩。府里的丫鬟嫁给外头的掌柜,应该也是件惬意的事才成。 偏偏,这描春不喜欢。 尽管觉得描春不识抬举,但徐璐仍然找来葛长青家的问,“那连小青,我听说有些腿疾,是不是描春觉得委屈?” 葛长青家的讶然道:“少夫人这消息打哪听到的呀?那连云山的小子,虽说是有些腿疾,但也只是一点儿,并不影响行动的。那连家小子也是个机伶的,虽长得普通些,可也不丑。连云山可是咱们府里的八大掌柜之一,颇有经商天赋,可受夫人器重了,家产可不菲的。描春能嫁给连家小子,那也是世子爷和少夫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