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哭笑不得,妻子吃酷的表情真可爱,成亲也有半年了,她呈给自己的就是害怕的,恐惶的,讨好的,贤慧的,也就在近期才有另外的神气活现的,古灵精怪的,嗔怒的,如今难得见她吃一回酷,却让他越发心猿意马起来。 她这吃起酷来,颇有蛮不讲理的架式,任性,胡搅蛮缠,可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只觉心荡神驰,唉,没救了。; “罢了,我可没招惹你那表妹。真要论起来,人家应该是冲着你来的。你倒还冲我使气,冤枉死我了。” 这个话听得徐璐莫名其妙:“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还巴巴的赶上来。某人想必心里美的很呢。” 凌峰无耐,“看看吧,孔老夫人都讲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矣,果然如此。” 徐璐呲牙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指女子,子,乃小孩子,小人,乃广指普通的老百姓,女子和小人,意思便是,女人小孩子以及平凡的老百姓,广义解释下来,就是贫穷困苦之人,官府难以养矣。我这个女流之辈都能明白孔老夫人子这话,你们这些读书人,却是越读越迂腐,胡乱引申圣人名言。羞也不羞。” 凌峰讶异不已,他没有想到,这个被读书人说了上千年的一句古谚却从妻子口中听到了另一种解释。 “强辞夺理。”经过仔细品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来。但凌峰仍然笑斥。 徐璐瞪圆杏眼,说:“你才是呢,哼。” 凌峰很是无耐,“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这总成了吧?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就寝了?总不至把我赶出去吧?” 被他这么一说,徐璐自觉找到了台阶,“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饶你这一回。”然后,她做出了有史以来,最为胆大的事儿,熙指气使地喊道:“口有些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是的,小的遵命。”凌峰呵呵地应着,也不生气,果然给她倒了一杯水来。 她也只是顺便喊一嗓子的,想不到他真的照做了,徐璐接茶水,喝了大半后,哪还有气,也觉得自己刚才气性实在太大了,不好意思起来,“喏,时辰也不早了,早些睡吧,明日的事儿还多着呢。” “不生气了?” 她哼了声,下了床,自己脱了外裳,只着粉荷色绢缎中衣中裤,然后又服侍凌峰宽衣,等上了床后,徐璐偎在他手臂间,拍开他不安份的尾巴,“别闹,再闹我就咬掉它。我说到做到。” 凌峰的蛇尾果然缩了回去,但心里却有些恨恨地想着:以前怕他怕得要命,怎么现在这么胆大包天了? 看来,女人是真能不能宠的。 于是,凌峰翻了身,压着她,恢复了双腿,恶狠狠地把她就地正法。 今晚徐璐失算了,这人的惩罚怎么没完没了呀? 她就知道,这男人的小心眼犯了。 继续没完没了地下去,她都别想睡了,于是徐璐眼珠子转了转,就说:“今日老家来了好些亲戚。” “闭嘴,不许分心。”身子被人翻过来,被重重拍了一巴掌。 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她又不怕死地说,“他们都跑来找我打秋风呢,可惜他们打错算盘了。” 徐家族人惯会打秋风穷哭,如今徐璐“攀了高枝”,坐拥宽阔宅子,奴仆成郡,夫婿贵重富有,吃山珍,穿绫罗,银子堆如山高的传闻早在徐家村传了个遍。上次的回门,凌峰毫不留情面地震慑了一番人。但这些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总报着“大富人家的赏赐再是寒碜,胳膊也比人家腰枝粗”的想法,纷纷打着拜年走亲戚的名义,跑来向徐璐打秋风。 徐璐烦不胜烦,但又不好真的赶人,连避不见面都是不成的,不得不强撑着精神应付着。 这些人登门,提着两手徐家村的特产,徐璐却不想拿银子或是贵重物品作回礼,觉得那样会养出这些人的得寸进尺的德性,于是专门让人从库房里搜罗了一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大件,也贵重,却不怎么适用。比如西洋来的辣椒种子,玉米,番署等,送给某个称家中“穷得连种子”都买不起的婶娘,“我这儿倒有些稀罕的西洋种子,婶子拿回去试一下,偿偿鲜也成的。婶子也别小看这些种子,据说天津卫那边已开始大肆种植了,生长得可好了,这玉米一亩地可以产好几百斤呢,嫩玉米还甜甜的,糯糯的,特别好吃。还有这番署,完全不择地,肥土瘦土都能种,亩产能达到三千斤地瓜呢。嫩叶子可以当菜吃,地瓜生吃煮吃都成,不但能饱腹,还耐久贮存。这种子呀,现在已传到了北方那边去了,农民可喜欢了。”她佯装没有瞧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