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却有幸嫁入高门,又生得貌美,又得凌督抚的宠爱,这种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子,她见得多了, 这位凌夫人在天河鱼庄受到怠慢,又被安王一通欺辱,昨日又被丈夫上了眼药,不知会如何计恨他们赵家呢。 赵太太哀哀地叹口气,已经作好受磋磨的心理准备了。 等了大半个时辰,太阳升得老高了,正当赵太太快要坐不住时,才看到徐璐姗姗来迟。赶紧上前施礼,“妇人赵李氏,见过凌夫人。夫人万福金安。” 自己一大把年纪,却要与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姑娘行礼,赵太太心里也无比悲忿,却又不得不如此。谁叫人家运气好,嫁了权势薰天的封疆大吏为妻。 而她虽然穿金戴银,却只是一介商妇,论身份地位,两者却是相差甚远。 徐璐进得门来后,在主位上落了座,这才道:“赵太太免礼。”然后让人给赵太太看座。 赵太太这才直起身子,偷偷打量徐璐,看到徐璐的面容后,尽管有准备仍是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小姑娘,生得确实好看,丝毫不比自己女儿差,但那周身的气派,却是女儿拍一辈子马都是赶不上的。面容秀美,端庄又恬静,并无想像中的高傲目中无人之态,反而平和近人。梳着齐整的双把头,髻边簪着两朵福建才流行起来的丝绒玫瑰花,一枚羊指玉打造的羽毛状五尾凤钗,凤钗两侧嵌南珠枝花,钗座垂下的红宝石流苏垂在额间,衬得一张玉一般的脸明丽妩媚。米黄色绣细青花的开襟束腰夏衣,两襟用丝线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里头绣连理枝浅淡桔红色抹胸,裙边系着一条红色宫绦,垂着一块美玉,下身姜黄色的缕空月华纱裙,手持一把八扇形的香骨团扇。夏天衣服宽大而松散,徐璐露出半截雪白皓腕,戴着枚南珠串起的手链,庸懒而端庄地坐在椅子上,伸出雪白皓腕,接过丫环递来的参茶,从容优雅地喝着,这动作,这神态,像画中的仙子,娇贵而纯洁,又有着不容人忽视的威仪,不敢造次。 赵太太心头暗叹,如此美人儿,千娇百媚,气质上乘,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端庄优雅中又见高贵沉静,若非早已知晓这人出身确实普通,任谁都会认为是某家高门嫡女。 如此集气质与美貌的人儿,难怪凌督抚也会捧在手心疼着。赵太太尤以闺女为傲,但见凌夫人,这种想法立马粉碎。她闺女美则美矣,一无气质二无灵气,站在凌夫人跟前,立马被甩出几条大街。 赵太太打量徐璐,徐璐也在打量赵太太,大概是为了应陪罪的景,赵太太穿得很是朴素老气,莲青色夏衣,褐色马面裙,莲青与褐色本就是庄稼人或老年人才穿的颜色,赵夫人年纪并不大,穿在身上,越发老气横秋,毫无生气,头上首饰也并不出众,略显普通,以赵家的雄厚财力,不至于戴不起名贵名面,今日穿得如此朴素老气,显然内心已经服了软。 又有丫头重新进来给赵太太换了茶,赵太太低声谢过,恭谨地坐在墩子上,赔笑道:“早就听说凌夫人貌美如花,胜似西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民妇能见夫人真容,实是三生有幸。” 对于这类夸奖,徐璐倒未露出任何得意神色,反倒是似笑非笑地道:“令千金也是貌美如花,我能见着赵小姐真容,也是三生有幸。” 赵太太呆了呆,一时笃不定徐璐话里的真假,因徐璐语气温和,也没有上位者高高在上的鼻孔朝天,可昨日丈夫带女儿登门,显然这位凌夫人也是知道的,否则不会把女儿叫过去立威了。因此赵太太认定,这位凌夫人可不是在夸奖女儿。 想着赵家的命运还捏在凌峰手上,而凌峰又对凌夫人颇是维护,想要请得凌峰的原谅,还得先过凌夫人这关。而丈夫女儿又得罪了凌夫人,于是赵太太又道:“凌大人少年英雄,又是难得一见的当世美男子,如潘安在世,宋玉重生。小女一直仰慕凌大人风采。闻得外子要拜访凌大人,小女对外子好一番撒娇磨磋,外子一向疼她,便就着由着她了。昨日回到寒舍,小女与小妇人说,能亲眼见到凌大人真容丰采,这辈子无憾矣。”说到这里,赵太太观察徐璐的神色,却沮丧不已,这位小夫人虽然年纪小,却完全喜怒不形于色,她居然丝毫看不透此人。 赵太太虽心头忐忑,到底也是浸淫内宅多年的主母,也是见惯了场面,习惯了权贵交际的人物,虽然内心紧张,但说话依语气依然不缓不慢,三分恭谨,七分镇定,“承蒙夫人瞧得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