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知道王家与林家恩怨的人,则暗自幸灾乐祸着,督抚夫人这个道谢,可就把霍夫人王夫人架火上烤呀。要是让霍文泰和王璋知道,林总兵能官复原职,是拜自己夫人所赐,不知要气成什么样。估计甩她们两巴掌的心思也有了。 与王夫人灰白的脸色相较,霍老夫人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她们霍家与王家自来就是死对头,对林骏自然没有好感。想不到儿媳妇倒是胆大包天,居然背着霍家,背着自己,敢暗中帮助林家,真是吃了熊心貌子胆。 可惜霍夫人这会子正在外头忙碌,没有到跟前,不然听了这话,估计也要跌倒在地。 王夫人脸色青白交错,尽管心里又怒又急,可面上却要客气谦虚几句,“夫人言重了,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徐璐说:“虽被被王瑞那个狂徒冲撞,让我恨极了林夫人,不过如今我病也好了,气也消了,多少也理解林夫人的难处。可是爷令已出,却是不好收回来了,也亏得二位夫人提醒,才给我家爷一个弥补过错的台阶,如今皆大欢事,也是不错的。” 众人连忙附和着,这位督抚夫人虽然年纪轻,但却深受督抚大人宠爱,可不能得罪的呀。 不过人家可不是云华氏所说的心胸狭窄之人,林王氏把人家得罪得那么狠,人家也没有给林骏小某鞋穿,反而还对林骏官复原职,这得要多大的心胸呀? 知府夫人林氏携女刘盈抵达霍府大厅,便瞧到一屋子的女眷,鸦雀无声如木头一般坐着,不由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泉州除了凌峰,霍文泰,王盛,林骏等几位大官外,就数刘向东这个知府官位最高了。这些官员女眷畏敬自己也在情理当中。 霍老夫人是朝廷三品诰命夫人,自然不必像迎接徐璐那样,从位置上起身,亲自来到门口迎接。 但刘夫人好歹也是泉州最高地方长官夫人,应得的礼节还是做足了,笑眯眯地招呼着刘夫人母女,夸赞了刘盈一番,尝了一个镯子作见面礼,然后让人给刘夫人母女看座。 厅子里早已坐得满满当当,一些有眼色的,身份地位不够格的妇人已赶紧起身让座了,但刘夫人却只朝徐璐那走去,脸上是满满的笑意,“凌夫人,唉哟,您这么早就来了?” 徐璐礼貌而温和浅笑,“我也是才来不久的。” 刘夫人朝徐璐左右瞧了瞧,一些有眼色的妇人尽管不愿,却也不得不把位置让了出去,刘夫人矜持地道了谢,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毕竟她也是在座诸位中,少有的高官夫人。 大庆朝等级观念尤其深厚,那让座的李夫人尽管心头不忿,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刘夫人因非本地人氏,丈夫又是才刚上任,为了尽快打出局面,自然就可劲地巴上徐璐,拉着徐璐拉拉杂杂地说着话,徐璐也知道她的心思,这人虽然势利了些,却不失为聪明人,花花轿子人人抬,也不介意给她面子,与刘夫人谈笑风生起来。 再则,徐璐已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功成身退,身心放松之余,有人聊天说话,倒也不至于冷场。 吃饭时候,刘夫人自然也与徐璐同坐一桌,徐璐倒也没有反对,等吃过午饭,便向霍老夫人告辞。 因为林家的事儿,霍老夫人对媳妇满肚子的怒火,冲掉了娶孙媳妇的喜气,但徐璐这个督抚夫人却是不敢怪罪的,反而还再三挽留,无果后,还亲自把徐璐送到外头。在徐璐一再要求留步的情况下,这才作罢。 霍夫人这时候也知道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七上八下的,刚才迎接新人时,丈夫那恨不得生吃自己的眼神,使得她心里一阵哆嗦。林骏如果真的被革了职,那么接任总兵的肯定是副总兵梁晋光。要知道,梁晋光可是霍家表亲呢,现在梁晋光没了指望,不知要多恨自己呢。 看着霍夫人强撑着笑脸的模样,徐璐还反省来着,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 凌峰捏她的鼻子,说:“霍文泰也没什么大过,但也无甚功绩,尤其为了自己的颜面问题,明知福建并不适合种植棉花,却依然强令佃农大肆种植棉花。这样的昏官,当真误国呀。” 徐璐不再说话了,握着拳头说:“贪官亡国,昏官误国。这样的人,确实不该呆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凌峰说:“王璋也不是什么好鸟。先前福建盗匪猖獗,倭寇横行,这蠢材不组织官兵抵御倭寇,居然强迫沿海老百姓搬迁,弄得天怒人怨,你说可恨不可恨。” 徐璐也是泉州人氏,自然知道这事儿的,当时自己的父亲也还气忿得连连摔板凳呢。只是她很是奇怪,“你连朝廷三品大员都杀,为何不把这二人给办了?” 凌峰苦笑,“我杀的那些人,虽位高权重,但在朝中并无根基。但这二人,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