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成才还指望着老娘在前头挡着,可里正一开口,可是把那犯浑耍赖的范氏撇了个干干净净,话头直奔着他就来了。可要真让他拿钱,那可是比割肉还疼呢。更别说,他早就盘算着抠唆范氏手里的银子了,所以就算里正张了口,他也得护着这点钱啊。 “里正叔,不是我不给,只是明子也要交束脩了,现在又要给雪子说亲,加上我娘身子骨也不好,我手里实在是没有钱啊。之前家里可是都粜了粮食给爹拿药呢!”林成才面带为难,像是这日子真要过不下去了似得,就差抬起胳膊擦眼泪了。 这做派真真是让人作呕的,谁不知道林老汉就开始的那几天拿了几贴药,后头连大夫也没请一个?粜了粮食,少也能收三五两银子,再加上林老汉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哪能没个养老钱? “嗤,二叔,你这意思不就是不想出钱呗,哪来那么多理由。明子这不是还没到交束脩的时候吗?大姐也还没定下亲事呢,你又哪需要这么早就备下嫁妆?奶奶身子骨不好,难不成爷爷就是身强力壮的?别说当侄女的要寒碜你,实在是几辈子的人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林月娘不想再废话了,既然要踩就干脆踩狠一些,“里正老叔,今儿是我这个和离回家的闺女说话犯冲。我在李家村的时候,也打过络子绣过小物件,也攒下些大子儿,加上嫁妆也有几个大件,等会就一块拉倒镇子上去当了,先给爷看病吧。” 林月娘这几句话不好听,但比着林成才跟范氏的行为,倒也没人说句不懂事儿。而里正更是,瞅着这闺女说完了,才假意训斥道,“你这说的啥话啊,哪有当侄女的埋汰自家二叔的。” 原本林月娘开口,就是指着坑一把二房。有些人,忍了一次,就能蹬鼻子上脸。别说什么一家子,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来,难不成自己一退再退就能得了好?要真别人拿着姓氏绑架了,指不定二房还以为是他们自己能猪耳朵扫地呢。 “你这小娼妇,看我不撕烂你的逼嘴......”范氏拿别人没法子,只能张牙舞爪的扭着身子冲着林月娘冲上来。 老二媳妇章氏,也是这个功夫端着茶水进屋的,眼瞅着婆婆冲上去打人,她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让着嘴欠的死丫头坏了自家闺女的亲事,打死活该,最好能挠花她那张狐媚子的脸,看她还咋猖狂。 林月娘心里是气乐了,眼角一瞄心里就有了主意。一边儿往屋门口退,一边冷笑着,“怪不得能把爷爷糟蹋成那样,原来奶的心里全是二叔一家子。都做下了那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还不容人说啊,有本事出了屋,您再耍威风。” “别看二叔现在好言巴结着你,今儿他们能把爷爷赶出门去,明儿就能把抠摸干净银子的你丢出家门......您自己说,除了唱高调撒泼使赖,您能干啥......我看,要不是为了您手里捏着的那点钱,只怕二叔他们巴不得爷爷赶紧休了你呢。”林月娘一边闪躲,一边戳着范氏的心窝子说,这话可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不过,现在屋里人都七手八脚的折腾,林大勇跟里正叔拦着叫嚣着打死月娘的林成才。而刚刚还在看戏的章氏,这会儿也是狼狈的满身挂了茶叶汤水,立在一片碎茶碗的地上欲哭无泪。 偏偏范氏手上也是个没准头的,明明是打月娘的巴掌,被一恍就扇在了章氏脸上。那可是用了吃奶得劲儿了,直接把章氏扇的眼睛发黑...... “你个小娘皮的扫把星,看老娘不打死你。当初,就该把你直接发卖到青/楼去,省的看见你就糟心。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软了心肠没让牙婆子把你弄走,早知道当初就该灌你一碗药送走,好歹也能换几两银子。这会儿你个不敢不能的骚蹄子,再老娘跟前胡咧咧啥?你也别叫我奶,今儿我就打死你,当是换了你爹那条命了!”范氏跑的喘着粗气儿,叉着腰上下两片儿嘴一碰,可就不要命的往外冒写刻薄的脏话了,“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