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水落石出了。 她片刻之后就去了勤政殿,这个时刻,齐帝一般都是在后书房的。 只是到了殿前,她一鼓作气而来,才迷茫了,她来做什么,质问齐帝?如果答案是她不能承受的呢? 不管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他的面,至于怎么样,再说。 齐帝是在钓鱼亭畔和周廷玉下棋,几个文臣在旁观,两个风度容貌皆如玉的男人对弈,是一副很赏心悦目的面目,可是任桃华却半点也没心思欣赏。 “皇后娘娘。” 虞公公亲自搬了座椅,她在一旁坐下来看着,其实看着满眼黑白相间的棋子,她是一点心思也没在上面。 她面沉似水的看了半晌,齐帝终于瞥了她一眼,执着棋子却没有放下来,笑道,“皇后觉得,朕这步该如何走?” 她终于细致的看了面前的棋局,然后接过齐帝手里的白子,准确无误的放在了一处空白。 她的棋艺比起齐帝和周廷玉大人这两个国手,自然是远远不及的,可是也是过得去的,不能说下得很高明,但至少那把局势下毁是很容易的,她一子落地,好家伙,刚才还略占上风的白子,顷刻间折损了半壁江山,看起来败局已定。 围观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周廷玉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齐帝的涵养却似极好,脸上仍然含着浅笑,撩了她一下,眼波如秋水般深湛清冽,分明没有一丝的怒意,“皇后是在考验朕吗?” 任桃华挤出了假笑,“皇上还能赢吗?” “朕试试。” 一局棋在沉默中继续,局势从艰难中,绝地反击,一线生机,渐渐突出重围。 任桃华心情更不佳了,这居然还能扭转情势,她瞪着周大人,没放水吗,眼瞧着那种时光过去,给齐帝斟了盏茶,那翠袖之下露出纤纤素手,动作轻柔闲雅,令人遐想无限。 她更憋气了,忍无可忍的站起来,轻声道臣妾告退,就不打扰皇上了。 她保持着皇后的仪态离去,打发了来送她的虞公公。 她在瑶光殿里哄了会儿景遂,终觉心烦意乱,就让奶娘把景遂抱走,出宫走走吧,透口气。 她执意要出宫,那个守宫城的侍卫头蒋都统,在亲自去和齐帝请了旨以后,派了一队侍卫保护她。 她出宫后,车夫问她去哪时,她茫然了片刻,下意识的道了句秦淮河。 到了悠悠的河畔,她就啐了口,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还是对齐帝念念不忘啊,不是想出来散散心的吗。 “娘娘,要雇画舫吗?” 此时已是下午,日头偏西,河上画舫如织,阵阵笙歌艳舞,隐约可见长袖翻飞。 她摇摇头,就在河堤走走吧。 她打发了喜鹊远些,自个独自沿着河岸走着。 轻风吹着,水面皱起波纹如粼,凉风随着水汽拂过来,她渐渐觉得心静了许多。 她不知走了多久,是直到跌了一跤,才发觉徐知诰不知什么时侯已到了身后。 徐知诰扶起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一边给她揉着膝盖,一边问她疼不? 怎么会不疼,不但摔得疼,她心也痛,她瞪着他,“你怎么来了?” 齐帝头也没抬道,“不是说过要带你游秦淮吗?” 她疼痛缓过来,就拂开齐帝站了起来,齐帝也起了身,微微皱眉看着她,“究竟怎么了?” 齐帝已脱下了那明黄的衣袍,换了身玄衣,玄衣如墨,在夕阳的余晖里,仿佛镀了层金色,样貌清俊挺拔,神色矜贵清冷,眼光却含着柔色,令人难舍,又爱又恨。 她适才已经想好,无关什么一生一世双人的想法,她只是受不住齐帝和别的女人一起,一想她就要疯了,与其等齐帝迷上小姑娘冷落她,不如她自个撤了,所以她对自个说,要是齐帝要是真和那小宫娥亲热了,她就不要他了,情断意绝,以后在大齐宫内形同陌路。 话虽如此,一看到齐帝本尊,她就舍不得了,心里直疼,一旦摊牌,以后真的要做路人夫妇吗? 她狠了狠心,伸手扯了齐帝就走,齐帝楞了下,任她牵了往另一个方向。 前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桃林,盛夏时节,浓荫茂密,走到了林子前面,任桃华道你让人都走远,远远的,十丈之外,我有话跟你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