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氏处回来,她不敢睡,就硬撑着,她想她要是睡了,晚上不是更遭罪了。 这时却有太监来禀,说是任杏芳来了。 她一喜,这皇宫内苑不比在外面的宅子,外戚内眷也不得随意进出,她始终惦记着任杏芳的事,便跟徐知诰提了一嘴,没想到今天人就过来了。 看了任杏芳更为消瘦的样了,她就知晓不用问了,小俩口指定还没和好。 她还是问了一嘴,一问果然是,程家人故土难离,只是程尧佐和他长房大哥都有官职在身,就携眷来江宁赴任,两兄弟也没在一处置产,各自买了宅院独立过日子. 一单独过,程尧佐就成了脱了缰的马,当然不是指他在外面胡混,只是就很少回这个新府了,原来有长辈时还来回点个卯,这时根本就是住在衙门里了。 任桃华听得勃然大怒,这还拿她家姑娘当什么了,便道五妹妹不要回去了,暂且在皇宫住下吧,反正这瑶光殿大得很,随便你住。 任杏芳张着嘴巴吃惊不已,这样可以吗? 任桃华自作主张的留下了任杏芳,晚上跟徐知诰一说,徐知诰道也好,和你有个伴,她愣了愣,又道那母后那里怎么办,徐知诰笑瞟了她一眼,我给你去说。 齐帝这么好说话,任桃华笑道,“你若是昏君就好了。” 徐知诰瞪她一眼,“怎么?“ 她想了想,便道,程大人官做得好,也不拿我五妹妹当回事,你下旨让他们和离,再下旨给我五妹妹赐婚,今年新科的那个探花孙潜生得俊,还有工部那个夏大人也是年少有为玉树临风,哪个都是可以的。 她说完之后,徐知诰看着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冷冷的,不知怎么的,她不禁哆嗦了下,齐帝是觉得她象昏国的妖妃了吗? ”孙潜生得俊?夏大人玉树临风?你倒是好眼力。“ 她才惊觉失言,她一个后宫国母,不好好打理后苑,虽然齐帝的后苑是没什么好经管的,但成日盯着朝堂上的少年才俊,你让齐帝怎么想,都怪碧珍那个包打听,成天在她耳畔念叨,哪家大人的公子生得俏,哪个新入朝堂的大人又才貌双全的,以至于她对朝堂上的才俊们如数家珍,随口就能说几个。 可这时侯怨碧珍已经晚了,何况齐帝本来就不大看得上碧珍,若是说出实情,碧珍可不只是失了圣心的事,大概都有可能被扫地出宫。 她期期艾艾的道,“我觉得他们也就很平常,都不如周廷玉生得好。” 齐帝笑容益发深沉,她叹了口气,其实事实上,无论是那个新晋探花还是少年才俊夏大人,甚至是久负美男子盛誉的内枢使周廷玉大人,哪个比起徐知诰,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可是她不知怎么的,一到关键时刻,脑筋就发轴,说话也是怎么差话怎么来,真是为自个掬一把辛酸泪。 “但他们比你都差远了。” 她有气无力的补上一句来,唉,明明是句大实话,偏偏说得这般心虚,她也是个人才吧,唉,无语问苍天。 因为她的这个错误,齐帝是夜格外的折腾她,不知道怎么弄出那么多花样,后来她都直讨饶了. 事罢,她满足得头发丝都舒爽,依在徐知诰轻声细语的道,在我心里,谁也比不得你呀,我自小就喜欢你,从来也没想过,这辈子会对第二个人动心,都是宫女们瞎说着玩,我听着听着,就记得了,其实连人也没见过. 这回头解释,齐帝显然是满意了,他亲亲她的脸颊,轻声道,过阵子,我带你去游秦淮河. 她没接话,这话说了八百六十遍了,实现仿佛是遥遥无期的. ”冬天之前能去上?” 齐帝笑了起来,眼角鱼尾纹深深,但仍是那般好看,”我发誓。” 齐帝似乎迷恋上道术了,除了勤政以外,就是和那个新立的国师清虚道长在一起,也不知成天在整些什么. 那个清虚道长看起来年纪并不多老,也就三十余岁,生得仙风道骨,看起来翩翩出尘的,只是一头白发如雪,听宫人们说,那清虚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不知怎么一夜白的头. 她不太关心这个,不管宋冉国师还是这个又添上的道士国师,都与她无关. 甚至连李太后真的进了一大批宫女来,她也不太关心. 后来有一天,碧珍对她说,齐帝的书房里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