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缰绳,一手揽着她,环视着四面。 崔准根本已无一战之力,何况还拖着她这个累赘,任桃华没出息地想他们要是束手就擒可以保命就好了。 今天大概是要和崔准同生共死共赴黄泉了。 千钧一发之际,前来救援的穆宜和庄起带人出现了。 那伙人见先机已失便生了退意,战了一会儿,虽然在人数上仍占了上风,却是撤退了。 这次出行,虽是有点险,终是平安度过,崔准的身体养了些日子就似乎恢复如常,任桃华也没有追问来龙去脉,她知晓崔准是什么人,仇家自然是有许多,她若是问了,就仿佛她担惊受怕似的。 不过经此一事,任桃华心怀愧疚,也不再总嚷嚷着崔准单独陪她出行了,就连崔准要带着崔母去升州探亲她也没吱声,安份守已地在邓州等着。 虽然她很奇怪,崔家在升州还有亲威吗? 出乎她意料的是,崔准和崔母这次的探亲实在有些长,简直就是定居了,崔母一直没有返回邓州。 时间流逝,一晃两个月,连除夕她都是和魏管家一起过的。 直到正月,崔准才回来了,不过只呆了三五天,还大多数时侯都是和魏管家在屋子量不知商量什么,陪她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不久,她默默地送走了崔准。 直到回老家过年的殷鸿回来,崔府里才算有了些人气,崔准当时是带走了陈洛他们随行,除了穆宜和庄起,手下的那些人都没带,而那些人大概是因为杀手出身,不仅沉默寡言,身上还有一股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实在是不能当成平常人看。 可能是崔准有过命令,只要她一出去,这些人都会调出六七名人手来保护她,只是她身后跟了这么一帮天煞孤星,她也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出去,便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倒是殷鸿偶尔会来陪她这个师母下下棋,只是她觉得下棋呢,总要棋逢对手,才下得有劲头,她和崔准下棋的时侯,无论她怎样弹精竭虑,崔准总会以一子两子取胜,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无力,虽然煅练了棋艺,那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受,真是如人饮水。而殷鸿一开始是让着她的,后来她表示出了不满,殷鸿不敢再让,然后她就一直是输,输多输少就要看她的发挥,以至于后来她输得信心全无,就觉得她自已真的不是下棋的料。 因为去年岁末的时侯,晋和吴联盟夹击梁,吴徐知训、朱瑾等将兵赴河南宋州、亳州,进而围颍州,梁帝诏令数个节度使去解颖州之围,威胜节度使于大人也在其中,所以曹氏不爱在府里,隔三差五的也会来拜访她。 曹氏下棋的水平一般,偶尔她也会在她身上找找自信,只是曹氏输多了,却也不肯多玩。 “我来你这儿,就是找乐子的,不是来下棋的,成天和那么些个妾费脑子就够累了,你别拿这个烦我。” 任桃华陪笑,下棋是最消耗时光的,这样,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崔公子什么时侯回来?” 任桃华摇头,她哪里知道,一想起来就闹心,便岔开话题,“于大人何时会回来?” 曹氏一脸沉重的摇摇头,梁的形势每况愈下,去年除了后梁帝下诏新任命的西面行营马步都指挥使贺大人打了场胜仗,率兵夺下宁、衍二州,其它战场都是一片哀鸿,于大人去打仗,她也不敢想得太乐观。 任桃华只能说了一些吉星高照的话来宽慰她。 曹氏呆了半晌,冷笑,“我也不是太担心,有时侯都想,也许他去了,我也就清静了。” 于大人夫妇一向相敬如宾,曹氏说出这种话,任桃华有些意外,不知说些什么,原来,一向表现得贤淑大度的曹氏,对于丈夫,心中也是有怨怼的。 曹氏道,“听说楚王马殷遗使去晋通好了。” 这意味着楚王觉得后梁大势已去。 任桃华想起那个设计自已离开故土的梁帝朱友贞,心中也是唏嘘,当年的梁帝还踌躇满志,希望能通过自已寻到唐皇宝藏,一统天下建立不世功业,不想短短的两年,就已到了朝不饱夕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