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宫里突然跑出来个衣裳破烂、帽子歪戴着的老太监,瘸着腿,笑嘻嘻的上前对马上的秦誉和萧袭月跪地拜道: “恭迎平津王、萧娘娘入宫!” 尾音拖得老长,他扬起一张谄媚的老脸,可不就是陶公公么? “陶公公辛苦了。”萧袭月下马来,扶起他。陶公公,也是他们的眼线之一!谁能想到,这一脸谄媚的“墙头草”老太监,竟然还是个忠心的? 这夜,秦誉在晁庆殿宴请群臣、将领。萧袭月不想留在宫中,则先回了平津王府。王府里还是一如从前,稍微做了些整理,就能舒坦入住。 秦誉派了人封城搜寻秦壑,今夜之后应当就有消息了。皇京只有这么大,他到底是躲去了哪里?还是说,真的死了,落进了护城河中……秦壑若死了,她的孩子行踪可如何寻觅啊…… 萧袭月喂饱了银汉,放在摇篮里。再过一个月,银汉就一岁了。锦夕还不知所踪,她这做娘的,真是心急啊…… “都说双生子心有灵犀,汉儿,你告诉娘,姐姐到底在哪里,可好?” 萧袭月默默流泪,安抚了银汉入睡,见香鱼竟还没端来洗漱的热水,便唤了一声。还不见人影儿。小妮子恐怕是偷懒去了,征战数月,是累着了,萧袭月想着,便没再喊人。荷旭被她吩咐留在宫中,留意着宫中清点的奴才,把冬萱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萧袭月正想着,忽听背后传来窸窣两声脚步声!心下一凉——“谁?” 萧袭月方才一转身,便见香鱼被扔了进屋,口吐鲜血!“香鱼!”香鱼腹上扎了一剑,张了张口,血流如注!“小姐,快……逃……”说完,便晕死过去。 “才不过几个月不见,你便连我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轻笑的声音含着唏嘘,黑斗篷男人揭开帽子,露出脸来! “秦壑!”萧袭月大惊。他怎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儿?王府重重守卫,你是如何进来的!” 秦壑冷冷一笑,步步逼近。萧袭月步步后退。“来人!胶东王在此,来人!” “别喊了,这府上,除了我的人,便只有你母子是活的。”秦壑嗜血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浓重的血腥味突然从窗户飘进来,萧袭月心头大骇,闪过一个念头——“你,一直都埋伏在府上?” 秦壑见萧袭月明白,哼笑了一声。“没错。我不在皇宫里,我一直都在平津王府里埋伏着,就等着你们‘凯旋’回来……” “你不是想当皇帝么?竟舍得丢弃皇宫龙椅?” 萧袭月讽刺,秦壑抬了眼皮看她。他脸色苍白如纸,衬托着黑眉毛、黑眼睛,越发凌厉阴寒。他逼近,瞧着萧袭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改主意了。江山我上一世坐腻了,不感兴趣了。”萧袭月退无可退,秦壑伸手抓起萧袭月的一缕长发,任其在手心慢慢滑走。“我现在对你,比较感兴趣。” 萧袭月冷哼一声,只觉好笑。“不好意思,对于你,我上一世已经腻了,不感兴趣了!”萧袭月语毕,一把匕首朝秦壑胸膛扎去! ☆、第182章 谁胡说就砍谁 匕首刺穿布帛,鲜血溅出,烫得萧袭月一抖,却还是没有松手。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杀了我,呵啊?”秦壑大眼一瞪,抓住萧袭月的手,不让她逃。银汉在摇篮里哭得厉害,声声揪心。“若你忘了曾经你我夫妻甘苦,现在经过这几个月的提醒,你该都想起来了吧?这几个月的随军生活,和上一世相差无几,你别说你什么都没想起来,你别说你上辈子全是作假的,别说你丝毫都不记得!萧袭月,你明明爱我……” 胡说!他力气很大,全然不顾自己胸口上的伤,把萧袭月摇得脑仁儿都晃得痛。“秦壑,我当然记得,当然都记得!记得你如何利用完我,然后背弃我!杀了鸿泰,将我打入冷宫,那些事,我死都不会忘记!我记得,我记得恨你!死都不会忘记恨你!” 秦壑眼中的火光渐渐苍白,忍着心口的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