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意乱,听了越加烦躁,“就说我睡了,叫他这几天都不要来烦我!” “是。” 宫女刚转身打算出去通报,却正好撞见个穿冰蓝衫绣着竹纹的公子,雪白滚边儿,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有几分儒雅之气,眉目五官端正,目光宽和。 宫女一惊,唤了一声“言通公子”。秦丽筝见撒谎被撞个正着,又尴尬又气愤。 “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苏言通放下一只药箱子,并不生气。 “里头这些药都是对身子有好处的,往后少碰那些对身子不好的药,百害无一利。” 苏言通声音淡淡的,与秦丽筝说话时常激烈的腔调很是不同。 “你……”秦丽筝看了看左右,屏退了宫女,又羞又恼,道,“你怎么知道?”问完,忽然想起什么,“哦……原来是你偷偷监视我,然后通风报信,是不是?!你就是怕我嫁给羌吴王子,对不对?!” 苏言通皱了眉头,眸中有些许的黯然。“我自然希望你嫁得好些,虽然我并不希望你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通风报信的人,不是我,我永远不会害你。” “少来,别对我说这些、我不会信!如果我是个丑八怪,你只怕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丽筝,你明知我心意,何必还说这些话来搪塞我。”苏言通顿了顿,“宫中多凶险,萧袭月不好惹,你还是离她远些吧。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没有什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秦丽筝被说得心惊肉跳。 “还有谁看见了?我,我当时也是闷酒喝多了,一下子晕了头。”酒可壮胆,她确实也是冲动了些。 “萧华嫣不简单,若你要非要选一人做朋友,我宁愿你和萧袭月一道,也不愿你与萧华嫣一道。这回,只怕萧袭月一醒来,就会知道是你所为,若她不追究还好,追究起来,你讨不了好。那女子深不可测,你斗不过她的,丽筝,我真的不希望看见你受到伤害。” 秦丽筝一听,火气一下就蹿上来了。 “你还帮着她说,你都不知道她欺负得我多惨!再说,梁子都已经结得那么深了,萧袭月恨不能把我剥皮抽筋吧,难道让我坐以待毙等死吗?!还有,我要与谁做朋友是我的事,也用不着你来管。我当然知道萧华嫣不傻,但是她也没有害我,总比萧袭月好。” 秦丽筝还不知道,这回的事,整个都是萧华嫣利用她。 “你去向萧袭月诚心道歉,以我对此人的了解和推断,她就算不会原谅你也不会继续与你作对,毕竟你还没有实质的伤害到她,只不过有些摩擦罢,她不会计较的。” 苏言通说的是实话,可忠言往往逆耳,何况听的人还正在气头上。 “滚!!我才不去跟她道歉!!绝不!你再跟我说这些,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秦丽筝气的双眼含泪,一盏茶就砸在苏言通额头上。 茶水是新到的,洒在苏言通的额头上,立刻红了一片,直冒烟。 秦丽筝一愣,没想到是热茶,见状有些后悔,却又拉不下脸来,犹豫了半晌,从药箱里拿出药来,踌躇得走过去,咬了咬唇,“对不起,我……我也是太生气了。是不是很疼?” 苏言通难掩失望,却又无奈,谁叫他只是个太医。 “丽筝,我真怀念小时候,那时候,宫里的婢女嬷嬷都说你天真烂漫,是所有公主中最可爱的,可而今……你如何就不能回到从前呢。” 秦丽筝一怔,紧抿着唇。 “别说了!你懂什么?在这宫中,不凶一点、狠一点,只有等死的份儿!那些跟你说我天真烂漫的,哪个不是背地里整我害我的!她们都该死!我若不争口气,连宫女都不会把我放眼里!” 苏言通又要开口,秦丽筝一口截断他的话: “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你安心回去当你的太医丞、步步荣升,我一心过我的独木桥、谋我的前途,咱们各自安好吧!” 太多的话已经没有意义,长大了,他们距离不能最近,就只能越来越远。 有些话,彼此都明白,却不能说破,因为说破只是徒增烦恼,她不会嫁给他。苏言通抖了抖袖子,袖子上散发出阵阵药草的清香气,留在殿中。 苏言通,渐渐走远。 秦丽筝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步一步,消失在宫门口。心头点点哀戚,越发扩大了。“苏言通啊苏言通,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言通之父,苏白杨,现在并不喜欢她们母女,更不会许苏言通娶她。所以,她不肯点头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他是个没什么权势的太医丞。 秦丽筝的娘是个三品贵嫔,儿时她娘亲患怪病,被隔离扔到冷宫中,她亦未能幸免,一道住在冷宫里。苏言通正是太医令的儿子,比她大三四岁。那两年,苏言通时常跟随太医令大人一起来,为她娘看病。本来她娘已经是垂死了,却还是被苏言通的爹救活了,而后几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