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将二人送了出去。 卫瑜是真的饿了,一大早起来就随便用了点东西,一直空腹到现在,若非心里紧张,怕是早就咕咕叫了出来。简单地塞了几块糕点,腹中终于感到满足了许多,也有了心情来打量现在所处的房间。 东陵殊的寝室跟禺郊大营的主帐篷一样东西不多,但样样都是贵重之物,摆放的井井有条。床架旁边有一个规格不大的小书架,上面放着几本最近看的书,除了兵法类的,还有两本卫治所著之书,卫瑜想着若要让祖父知道了不知该有多得意? 前院喧闹了许久,当东陵殊终于脱逃,推开房门走进来时,正看到卫瑜身着绯色单衣,斜倚在床上看着书。烛光下未施米分黛的面容细若凝脂,但是这么看着,内心就感到了安宁。 听到动静,卫瑜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迎了过去:“你回来啦?” “嗯。”东陵殊忍不住抱了抱她,然后道,“我先去洗漱。” 卫瑜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跟过去服侍,但又迈不开腿,想了想还是红着脸坐了回去。 没过多久,东陵殊一身清爽地走了回来,因今天日子特殊,他的单衣也如新郎服一般是红色的,衬着如玉的肤色愈发魅惑。 卫瑜暗暗咽了口口水,庆幸他平日里不穿这种颜色,不然不知又要勾走多少小姑娘的心。 “夫人,在发什么呆呢?来喝交杯酒了。”低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丝挑逗。未全干的长发勾在脸颊上,黑眸幽深,唇角弯弯。 卫瑜嗔瞪了他一眼,心里因这个新称呼而砰砰直跳:“你在前面没有喝醉?” 东陵殊挑眉:“你看为夫的模样像是喝醉了吗?” 想到出嫁前二哥信誓旦旦地保证到一定要将新郎官灌醉,以惩他相瞒的罪过,不由噗嗤一笑:“看来你是又装醉了!” 东陵殊不置可否地晃晃手中酒杯,将另一杯递到了卫瑜手中。 “还有正事没有做,如何能叫他们得逞。” 卫瑜在他的注视下,羞涩的有些抬不起头,伸手绕过他的手臂,探头引下了杯中酒。 见他还在看着自己,卫瑜脸发烫的紧,不由转移话题道:“你饿不饿?” “有一些。” “这里还有些糕点,你吃着垫一垫。” “太甜了,不要。”东陵殊拒绝道,话音又一转,“如果是你喂的,我就吃。” 卫瑜看着他耍赖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成亲前也没这么多事儿啊,怎么一成亲小毛病就都出来了?这可绝不能惯着他! “哦,你不要,那就我吃了。”说着拿起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方才被灌了好些酒,胃里难受。”他愣了一下,又开始装起了可怜。 原本清冷的人物,转变画风皱眉撅起了嘴,声音低低弱弱的杀伤力还真是不一般,卫瑜看着心就软了一大片,犹犹豫豫地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那人一个倾身,对着她手中的栗子糕就是一口,瞬间下去了半个。 卫瑜一惊,连忙缩回来,差点就被咬到了手! 对面那人满足地咽下后,笑的一脸璀璨道:“果然味道好多了。” 卫瑜被这一闹也整的没了脾气,干脆顺了他的意,一边窝在他的怀里一边喂他吃点心。但总觉得那人嘴里虽吃着东西,眼神却从没离开过她,被看的久了,不禁有些羞恼,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道:“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都说女大十八变,我家夫人真是越变越好看。”东陵殊接的面不改色。 “瞎说。你从前又没见过我,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的模样?”卫瑜不服。 “你没见过我,又不等于我没见过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