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不早了,你明日还要早起,咱们回屋歇了吧。” “也好。” 翌日,萧清淮早早起身出了门,南姗一觉睡到自然醒,才懒洋洋起了身,穿着一身淡柳色的薄软纱衫儿,站在一整面剔透平滑的穿衣镜前,臭美的照了又照,最后摸着挺破坏和谐之景的肚子,继续大吃大喝。 园中景色秀美,南姗到外头遛了一圈,然后窝到铺陈舒软的炕上,叫人拿了针线筐、尺子、几匹颜色淡雅的缎子,预备给萧清淮先生缝几件寝衣,穿针引线后还没缝上几针,便有人报告有客来访。 又是常说‘都是一家子骨肉,若不常往常来,亲戚间就疏远了’的游家人,南姗真是奇了个怪了,小五同志不都和你们讲过,若无大事,不要乱登他的三宝殿嘛,你们为毛又来了! 南姗瞅了瞅窗外的日头,这个时辰点来,说不了几句话,就到吃午饭的时候,所以——你们是来蹭饭的?还是来巧遇小五同志的? 游常氏约摸三十多岁,穿着红锈色缠着西番莲花的长衫,生得眉眼细长,抹了桂花油的头发,梳得发髻一丝不乱,刚一迈到屋子中央,另有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已扑鼻而来;随游常氏同来之人,是她的女儿游欢欢,到今年七月份便是及笄之龄,生得模样极是清丽可人,穿着浅玫瑰粉的衣裳配着雪绫缎的挑线长裙,一身清丽的打扮,还挺勾人眼球。 见了礼后,南姗请她们落座,并吩咐丫鬟上茶,然后笑着问道:“游夫人今日要来,事先也没招呼一声,倒吓了我一跳,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游常氏微露尴尬之色,却很快隐去,笑容可掬道:“也没什么大事,方才路过府门口,想着许久没来拜见王妃了,便过来探望一下。”说着,望着南姗微微隆起的肚腹,一脸亲切的笑道:“王妃近来可好?孩子快四个月大了吧。” 南姗和气含笑道:“劳夫人惦记,是快四个月大了。” 游常氏当即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南姗殷殷叮嘱道:“这女人怀孕呀,前三个月最要小心谨慎,可后头的几个月,也不敢疏忽大意……” 南姗听了一车皮的叮嘱语,微笑致谢道:“多谢夫人指点了,到底是过来人,知晓的就是多些……”然后,看向游常氏手边一直安静坐着的游欢欢,笑着道:“我和你母亲说话,你也别干坐着呐,喝茶吃果子呀。” 游欢欢温婉而笑:“谢王妃娘娘。” 南姗瞧着端杯饮茶的游欢欢,又笑问游常氏:“我记着游小姐也快十五岁了吧。” 游常氏微微一愣,随即笑逐颜开道:“王妃真是好记性,我家欢姐儿再有两个月,便满整十五了。” 南姗抚着腕间色泽通透的玉镯,一脸遗憾道:“游小姐的及笄礼,我必是没法去观礼的,但贺礼却不能少了,今日便提前送了吧。”说着,吩咐侍立在厅中的夏桂:“夏桂,你把那支累丝衔红宝的金凤簪装好,交给游小姐。” 游常氏忙站起身,连声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来探望王妃,反倒叫王妃破费了……”游欢欢也跟着一块起身。 南姗笑着叫她们坐下,不以为意道:“说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话,虽说是隔了一层的表亲,到底也还是亲戚,夫人就莫要推辞了。”然后又笑意盈盈打趣道:“游小姐这般品貌,将来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得了去呢……可有中意的人家了?” 事关终身大事,未出阁的女儿总是容易害羞的,是以游欢欢面色绯红地垂下头,游常氏打着哈哈道:“王妃夸赞了,只是珍宝易得,佳婿难求,哪有那么现成的人家等着……” 南姗微笑道:“夫人说的是,姑娘嫁人,一辈子就那么一回,为人父母的,自该好好甄选才是,游小姐什么时候订下亲事了,就派人过来说一声,我和王爷必会送上一份厚礼。” 游常氏还没答话,院门外候着的小太监,已高声传唤道:“王爷回府!” 南姗不慌不乱地站起身,扶着云芳递过来的手,步伐从容优雅地向屋外迎去,两条腿才跨过门槛,站到彩绘的屋廊下,萧清淮已大踏步迈上台阶,从云芳手里抢过南姗的手臂,轻嗔道:“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一听到我回来,就往外跑,仔细摔着了。” 南姗忍不住笑道:“哪就那么娇贵了,走两步路而已,再说,我走得很稳很慢的,王爷若不信,可以问姑姑。” 两人说话的功夫,随后而出的游常氏和游欢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