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有默契地转头观察祝潼的脸。父母和孩子们的目光让祝潼红了脸,她在桌底悄悄地踢了黎绍驰一脚,而黎绍驰只是微笑。 当黎绍驰把风筝递给祝潼时,祝潼发现他又在下面多写了一串英文—— “be.” 这是罗伯特·布朗宁的诗歌,祝潼上大学的时候就读过了。这句诗的译文无数,她以前偏爱的不是那句最耳熟能详的“执子之手,与子皆老”,而现在,却是最简单的那句“请与我白头偕老,盼待那将至的最好时光”。 不为别的,只因那位决意与她偕老的男人,锲而不舍地教她坚信,旧日的哀愁都是过眼烟云,而在前路等候着自己的,必然是前所未见的美好风光。 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终于把风筝做了出来。这几只风筝有点粗糙,但祝恬和黎煜都爱不释手,刚吃完午饭就想到院子里试飞。 祝潼对他们说:“妈妈跟你们说多少遍了,刚吃完饭不能乱跑,否则很容易得肠胃炎的。” 在祝潼的多番劝说下,他们才愿意回房间小憩片刻,等午休后才一起放风筝。 或许是过于兴奋,黎煜翻了大半个小时,就是睡不着。黎绍驰担心他把睡得正酣的祝恬弄醒,因而就先带他去放风筝。 他们刚到院子就刮起了西北风,黎绍驰找准了风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黎煜奔跑。 在父亲的帮助下,黎煜很快就让风筝飞了起来。他拿着放线器拼命放线,风筝飞得歪歪扭扭,黎绍驰看着就着急,但见孩子高兴就由他去了,风筝掉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就重头再来罢了。 在窗户看见那只越飞越高的风筝,除了祝恬,大家都跑出来凑热闹。 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祝恬醒来时,发现只剩自己的风筝没放上去,她气得鼓起腮帮,撒着娇让爸爸来帮忙。不巧的是,刚才正盛的西北风突然止住了,那风筝刚飞高了一点,很快又直直地跌到地上。她更加沮丧,的小嘴一嘟,差点就哭了起来。 陈娟一把夺过祝文山的放线器,连忙捧到祝恬的面前:“小恬恬,你先放外公的风筝好不好?” 祝恬皱着小脸,她很坚持:“我也放自己的风筝!” 就在大家都拿祝恬没办法的时候,黎绍驰从屋里推了祝恬那台小自行车出来。把风筝绑到后座以后,他对女儿说:“等下恬恬负责骑车,爸爸就负责帮你托起风筝,这样你的恬恬公主号肯定可以一飞冲天的。” 听了父亲的话,祝恬才露出了笑脸。 在黎绍驰的看管下,祝潼便放心让女儿骑着自行车出门了。她陪着黎煜坐在台阶上,一时放,一时收,那风筝被他们弄得无所适从,不过十来分钟,风筝就经不住折腾,随后就悠悠转转地往下跌,最后卡在院子围墙的防盗网上。 黎煜急得直扯着线,祝潼阻止他:“由它吧,再扯的话,风筝可能会被戳破的。” 祝潼跟黎煜一起走到围墙边上,黎煜仰着脖子说:“怎么办?我的金刚号下不来了。” 祝潼捏了捏儿子的脸,胸有成竹地说:“煜煜放心,妈妈这让你的金刚号平安着陆。” 随着父母年纪渐长,家里那些换灯泡、贴春联这些需要攀高爬低的小事,一律都是祝潼负责的。她把梯子搬到院子里,把梯子放稳后,就小心翼翼地攀了上去。 黎绍驰恰好带着祝恬回家休息,刚进家门,看见眼前这一幕,他的心脏差点跳到出喉咙。他迈前一步,大喊:“祝潼,你马上给我下来!” ☆、第七十四章 听见黎绍驰的声音,祝潼刚踏上梯子的左脚吓得缩了回来,她无比庆幸自己还站在平地,否则以黎绍驰那语气和音量,说不定会害她从梯子上摔下来。 黎绍驰撇下女儿,快步朝祝潼走过去:“你爬什么梯子!” 祝潼一手扶着梯子,一手叉着腰:“我在给儿子捡风筝,你嚷嚷什么!” “你这点反应能力还想爬梯子,上回那马撞过来你都躲不开,这次梯子要是不稳,你是不是要头朝下地摔到地面?”黎绍驰将她拉开,而后就臭着脸把风筝取下来。 祝潼低声叽咕:“乌鸦嘴!” 将风筝塞到祝潼手里,黎绍驰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他缓了缓脸色,说:“下回别这样了,危险。” 听见他们的吵闹声,陈娟和祝文山都走到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隐约得知祝潼似乎曾经出过意外,陈娟追问是怎么一回事。 祝潼狠狠地剜了黎绍驰一眼,随后才对父母说:“小事而已,就是碰上了一匹失控的战马,不小心磕破了皮。” 陈娟半信半疑:“就这样?” 祝潼用力点头:“您觉得我哪里出问题了吗?” 祝潼给祝文山使了个眼色,祝文山就搂住陈娟的肩膀,带着她回屋里去:“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