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先生,您不要这么说!我与许少爷也算是共事一场,他能回来,我自是高兴!” 舒瑶的语气很平淡,说话时眼睛还落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但她越是这样,许常德越感觉心疼,“瑶瑶姑娘,是我们许家对不起你啊!”他说着,便老泪纵横。 一旁的许夫人也泪流不止。 父母的伤心,让许瀛月对舒瑶的成见再添一份,“我哥回来多高兴啊,你们怎么都哭了呢!” 她拿出手帕,上前给自己母亲擦眼泪,边擦边朝着许攸宁身旁递眼色,我的好母亲啊,我哥可是带着媳妇回来的,你们对着秋盛誉这根贱人哭个不停,让嫂嫂多难看啊。 许夫人意会到女儿的暗示,慢慢止住了眼泪,并用胳膊肘推了推许常德,也把下巴朝儿子方向抬了一下。 许常德本因妻子碰他胳膊心有不满,但在看到妻子的暗示后,压下了怨气,他抬眼也看向许攸宁身旁,最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许家人都看向许攸宁身旁,舒瑶也没必要无视,她很自然地把眼神落在那个站在许攸宁身旁。 一个温柔的女子,恬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她上身穿着素色粗布褂子,下身着青色宽腿裤子,脚上踩着一双崭新的矮跟皮鞋,五官清秀,身材中等,单说模样属于放在人堆里的找不到的那种女子,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知识女性独有的气质,最让舒瑶难以接受的是,她扎着已婚女子才会梳得发髻,一根木质簪子横穿其中,将发髻固定住。 毫无疑问,这位就是许瀛月刚刚说的“嫂嫂”。 尽管已经知道女子的身份,可舒瑶还是故意问道:“这位是……” 她抬头看着许攸宁。 她要亲自从他嘴里听到最确切的消息。 许攸宁眉头紧蹙,鼻尖发酸,喉结上下抖动着,却因不敢直视舒瑶,半晌也没发出一个音节。 许瀛月忍不住了,她拽住舒瑶的胳膊,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来,你不是想着知道她是谁嘛,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哥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嫂子,荣军医院的护士苏瑾女士!” 她依旧高高仰着头,眼中尽是对舒瑶的鄙视:说到底你不过一大丫鬟,哪能配得上我哥,这下死心了吧! 但让她意外的是,舒瑶并未表现出一点伤心,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原来是许家少奶奶,幸会幸会!” 许瀛月当下脸都被气得涨红,她怎允许舒瑶这么荣辱不惊,于是她挽起苏瑾的胳膊,继续用她那甜得发腻地声音撒娇:“嫂嫂,你可能不认识这位哦,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啊,原来是个丫鬟,就是张琪医生太太白零露的大丫鬟!你可不知道,她可厉害了,现如今是法租界最红火的彼岸花舞厅的老板!” 她特意突出了舒瑶曾是“丫鬟”跟“彼岸花老板”这两层身份。 但凡是个正经女人,都会讨厌从事舞厅生意的女人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