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半夜会困,买来提神的东西,这个时候阻止的话说不出口。 李东放跟刘国宴站在马路牙子上抽完两支烟,站起来上车。 一路上车里都比较安静,李东放时有时无的跟刘国宴交谈两句,问他困不困。 距离九水镇还有百十公里的地方就走不动了,一路上堵车不断,宁谧刚才撑不住打了会儿盹,此刻被刺耳的鸣笛声吵醒。 睁开眼看见身边的座位空着,李东放不在车里。 她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深灰色的绒线衣服,看样子是李东放从后备箱或者哪里找出来的。 外面刚下了雨,地势海拔高温度也低,车里很暖和,她推开车门就感到冷风拂面而来。 裹紧大衣,反手关上车门。 李东放在前面跟人交涉着什么,嘴巴里叼着烟,对方手里也拿了一根香烟,他边说边给别人点烟,指了指前面的路,弯下腰凑耳朵听别人说话。 说完笑着道谢,朝她走过来。 宁谧看见他的黑色皮鞋上满是泥渍,踩在泥水洼里,鞋底沾了一层厚厚一层的淤泥,已经没有了鞋子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李东放这么狼狈,也是头一次有个男人为了自己这么狼狈,而且身上还带着伤。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眶微微发热。 李东放身体刚受过伤,多少肯定都会有点折损,这几步路走过来就有点喘息不行,找了一块大石头把脚上的泥刮干净。 见她一直看自己,鼻子红彤彤的,跺了跺脚上的脏东西问:“看什么呢?” “你干什么去了,我刚才睡着了……” “去前头问问路,看看往前好不好走。” “好走吗?” 他摇摇头,叹气说:“我们估计得找个地方就近住下了。” 宁谧看了看朦胧的月色,他们陪着熬了一夜肯定已经很累,刘国宴开了一夜的车,李东放的伤没好,都折腾的不轻。 “不知道再往前有没有旅馆可以住,这里很偏僻。” 李东放说:“我都打听明白了,再往前就是大道,算个小交通枢纽,来往送货的货车比较多,有旅馆有饭店。” 刘国宴精神一振:“那太好了,咱们赶紧上车赶路吧。” 李东放低头看了宁谧一眼,跟她商量说:“刘国宴开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我们必须得休息,更何况现在凌晨三四点,天还没亮,我们就算到了九水镇也没办法找人。” “找地方休息吧,我没事。” 她这么说李东放松了口气,虽然她内心很急,但照旧通情达理,自己没看错人。 虽然距离九水镇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已经能看出此处也受到极小的波及,比如路面上有碎小的落石,近处山坡上有折断的树枝。 再往前走就看见人迹,道路两边渐渐开阔,远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大概像他们这样连夜回去的车子很多,因为道路和天气原因都不能不在路上歇脚,所以问了两家旅店不是客满就是停止位不足,最后在镇子里面找了个规模和店面都比较好一点的宾馆。 宁谧接热水给李东放擦了擦上身,然后拿出备用药给他消毒换药,看了眼伤口,有些发白,不知道是正常情况还是因为纱布包裹太久伤口长时间处于潮湿环境下导致的。 她轻轻吹了吹,问他:“痛吗?” “不按已经没事了。” 她歪着头认真给他包扎,叹气说:“好像认识我的人都比较倒霉。” “为什么这么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