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刺骨的冰雪,而是柔软的云朵。不,不对,他比云朵更有温度。 上天原谅她,在此刻之前,她怎么会认为别人是温顺的大狗狗,明明此时此刻,温敛才是让人连一句语气稍重的话都不忍说出的大狗狗。 所以迟穗无比自动地也揽下自己的过错。 “我也一见到你就犯糊涂。”迟穗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什么事都想不到了,眼里就只剩下你了。” 上天原谅她。迟穗想把自己的嘴随便搁到哪里去放放,反正不能放到这里。这些话怎么能从她口里说出,这不像是揽下过错,而是借机剥白心意,而这些表达心意的话语也太俗气。 她难堪地转过头,并且非常没有气势地对温敛说:“你把我刚刚说的话都忘记吧。” 果不其然温敛笑了,他还抱着她,笑意就在耳边,就在胸膛,连带着车里的空气都在动,有分量地,压在迟穗脸上。 “我应该录下来。”温敛的声音带了十足的惋惜,“好难得,穗穗能说出这些话来。” 他惯会糊弄人。 迟穗已经将自己的爱意,说到无处可说,在风雪交加的悬崖上,在每一次他投递过来的眼神中。 她这个人,在温敛眼里无所遁形。 “你录不到了。”她说,“我已经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温敛咬了咬她的唇,是真的咬,但力度也是真的轻。迟穗觉得自己现在看他好像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可爱滤镜,觉得他无处不可爱,像只黏人的猫咪。只是当温敛抬起眼,眼尾挑起轻笑的弧度,满城的霓虹藏在他眼底,他随意地说没关系时,这层滤镜又被剥离了。 “没关系,总有机会的。” 温敛的视线忽然定格在迟穗眼里,他问:“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 迟穗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伸手遮住了迟穗的眼睛。 “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很疏离。”温敛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他格外敏锐,连迟穗细微的眼神变化都能发现。 眼前还是被温敛的手遮着,一片温暖的黑暗,他在轻声地,温柔地向迟穗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无所遁形,她又想起了这个对自己的评价,她在温敛面前,从来都是这样,被他看得透透的。 她只能袒露想法,一处不落,“就在刚刚,觉得你像极了以前的温敛。” 温敛移开了手,她终于能够重新接受光线,也看清他脸上的饶有趣味。 “原来穗穗以前不喜欢我。” “也不是!”迟穗急急地挺直了腰背,反驳他。 温敛含笑,看着她说话。 她在这样温柔的眼神里,又慢慢将挺直的腰背放松下来,“不是呀,以前也很喜欢你,只是以前的你——”迟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前的你像是云上月,我即便使尽浑身力气,跳得再高,也碰不到你。” “但是现在。”她看着温敛的眼神很亮,“你就像天上月亮,落到我掌心了。” - 月亮无怨无悔地为迟穗充当了司机,送她到新雇主所在的地方。这个楼盘当初打的广告铺天盖地,甚至连迟穗这个不太关心的人都听过名字,能买下这里房的人,也是极具一定经济实力。 月亮今天特别好说话,他本想陪迟穗一起上去,被迟穗拒绝后也没多话,安静地在车里等她。看着面前这一栋几乎遮天蔽日的大楼,几乎每层都有明亮的光线,温敛的目光定在了其中一层,如果快的话,她现在已经进去了这户人家。 总要慢慢来,一步步,才能将她的生活充填成想要的模样,而每一部分,都要有温敛的存在。 - 这一场见面很顺利,顺利到迟穗都有点不太敢相信,新雇主夫妇知书达理,书卷气浓厚,也很好说话,她要辅导的学生是个看起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