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痴成狂地尽数许予。 **** 房中那对饰以“鸾凤和鸣”纹样的大红花烛,是向筠特意寻了工坊,请人按照利州花烛的方子做的,与中原常见的喜烛有稍许不同。 这种花烛中添了酥油,燃烧后会有淡淡微焦的乳香。 此刻长烛燃过大半,四下里都渗着这种绵密醇厚的气息,似蜜润油层紧紧捂住鲜美汤汁,以吝啬的姿态将所有缱绻浓烈的香气全都罩住。 床帏之内,满满全是纵情过后的气味。这种气味装盛了不可言说的人间六欲,温潮旖旎,叫人面红耳热,却又叫人心荡神驰。 红浪才歇的锦被下,被折腾了个酥软无力的娇润身躯微蜷,后背密密贴着炙烫坚实的胸墙,长长乌发凌乱散在身后与肩头,似这晚夜,道不尽的多情意态。 两道紊乱喘音在各自的平复中徐徐趋缓,渐融成一体的柔暖。 带着薄茧的指腹爱不释手地轻挲着小巧肩头的柔嫩肌肤,或轻或重,缱绻,眷恋。 “你还记得下聘那日,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餍足又挑衅的慵懒笑音,和着灼灼气息拂过沐青霜的耳畔与颈侧,烫得她忍不住一个瑟缩,脚趾倏地蜷紧。 她有气无力地合上轻颤的眼睫,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好半晌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贺征下颌轻抵着她的发心,闷声轻笑着将她揽得更紧些:“不记得了?嗯?你骂我白眼狼的时候。” ——白眼狼我告诉你,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既然是白眼狼,又怎么会吃草? 沐青霜哭笑不得,懒搭搭握拳捶床。所以方才是故意折腾那么狠,以力证白眼狼果然不是吃草的吗?! “你就别叫我缓过这口气……”娇声轻哑,似怨似嗔,“早晚还给你。”有你哭的时候! 贺征笑着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大掌再度不安分起来:“干嘛‘早晚’?有本事现在就还。”这种冤冤相报,贺大将军可以说是很期待了。 “你……滚,”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按住他的手,“休、休战两日,哦不,三日。” **** 长烛燃尽时,窗外渐闻潺潺秋雨声,有薄薄青光透窗而入。 沐青霜毫无疑问地爬不起来了。 好在利州人没有“归宁回门”的习俗,况且沐家在镐京的宅子离鹰扬大将军府也不过就三条街口,一抬脚就到的距离,倒也不急什么事。 沐青霜脑子已经醒了,可从头发丝儿到脚趾间都透着疲惫无力,动弹不得。 “再不起来,”她将脸藏在贺征怀里,气若游丝地哀叹,“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昨夜他俩干了什么好事。 贺征拥住她,薄唇轻抵她的额角,闷笑出声:“你以为你起来了,满京城的人就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突然傻乎乎,真有意思。 沐青霜哼哼了片刻,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可不是么?新婚之夜,谁不知道你俩躲床帏里干啥好事?! 这么一想,她心中顿时自暴自弃般松下气来。 “贺狗子。” “嗯?!”贺征对自己新得的这个称号非常诧异。 “我饿了,”沐青霜懒搭搭掀起眼皮觑他,“可是我又困。” 贺征硬生生吞下对这新称谓的不满,认真提议:“那,我拿点吃的过来,喂你?” “我才不在床上吃东西,”她鼓了腮,抬手揪住他的脸,“给你夫人沐浴更衣,然后背你夫人去饭厅。” 反正两人都已经没羞没臊地“坦诚相对”了,她决定从今日要彻底摒弃娇羞赧然,看到最后谁比谁更不要脸。 贺征噙笑,应得乖顺:“好。” 谁干的好事谁负责“清场”,公道。 任劳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