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是永王的长子?你是新来的都督?!” 此话一出,四周的议论声霎时静止,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李景若笑而不语。 刘汝康半信半疑:“你的官文呢?” 李景若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官文递给刘汝康。 刘汝康接过官文,查看再三,确定是真的,又上下打量李景若,实在挑不出错来,只好不情不愿地下跪:“下官刘汝康,见过都督大人。” 院子里的夫人奴才们立刻跪了一地,方才跟李景若调笑打牌过的几个奴才更是一脸惶恐。而方才误传李景若乃是高展明面首的家丞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直到刘汝康在地上跪了一会儿,李景若这才不紧不慢道:“刘大人,我方才已经说了,这不是什么正经场合,不过是朋友间会面,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吧。” 刘汝康憋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以为是前日他怠慢了高展明,高展明就联合了李景若一起来寻他的乐子,心里万分恼火。这两个纨绔,一个是皇族子弟,一个是高家子弟,果然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刘汝康没好气道:“李都督前些时日跑到哪里去了,叫下官好找。” 李景若问他:“前些时日,你为何不肯召见高判司?” 刘汝康翻了个白眼,生硬地说:“下官病了。” 李景若挑眉:“本都督前些时日也病了,多亏了高判司的悉心照料,我已痊愈了。” 刘汝康哼了一声。他自然不信李景若说的鬼话,不过彼此彼此,也无话反驳。他心里把李景若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原本想给高展明一个下马威,杀杀高展明的威风,被李景若这么一闹,却成了自己被新来的都督放了个下马威,当着全府人的面下不来台。 李景若道:“既然今日遇上了,不知刘太守可有时间,我想向刘太守请教嘉州目前的处境,高判司新官上任,刘太守也该对他指点一二。” 刘汝康不情不愿道:“二位请随我到书房来。” 高展明与李景若相视一笑,跟着刘汝康往书房走去。 三人一走,太守夫人念念不舍地看了眼桌下剩下的牌局,指了三名婢女道:“你们陪我打完这一局,我方才摸得牌可好了,不打浪费了!” 于是众人坐下,重新开始将马吊牌打得风生水起。 刘汝康将高展明和李景若引入书房中,三人坐定,高展明看见刘太守桌上未写完的折子,奇道:“太守大人,这是……” 刘汝康生硬道:“你只是个判司,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就行。” 李景若道:“不知刘太守打算向朝廷上书何事?与嘉州的蝗灾有关?” 刘汝康只得将折子拿起来递给李景若看,李景若看罢之后又递给高展明。 刘汝康在折子中照实禀明了嘉州如今的惨状,请求朝廷给与资助,还说请皇上原谅他三番四次为此事上奏,实在是嘉州民不聊生,他不得不为民请命。 高展明看后一惊。他先前是在翰林院当差,一些地方上来的折子皇帝批不完,也会交给翰林院的官员批,他看过嘉州的上书,书中对嘉州的灾情轻描淡写,并说虽有灾情,但凭嘉州府自己的调控也能顺利度过灾情。可是看刘太守的奏折,他显然不止为此事上过一次书了。 高展明问刘汝康:“太守大人为嘉州的灾情向朝廷上过几次折子了?” 刘汝康不情愿地回答道:“从去年闹灾到现在,已经是第五道了!格老子滴,那帮家伙根本就不受理老子的请奏!” 高展明和刘汝康言语如此粗鄙,吃了一惊,但也没说什么。 高展明道:“大人,我刚从京城过来,曾在翰林院中任职,在皇上身边侍奉,据我所知,皇上对嘉州的灾情根本不了解。” 刘汝康一惊:“不了解?怎么可能!老……我每两个月就往朝廷递折子,皇帝是睡糊涂了还是不认识字?” 听他竟敢如此对皇帝出言不逊,高展明和李景若都默了默,李景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摇了摇头。 高展明道:“大人,你的折子,该不是叫人给压了或是改了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