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羞得低下头去,绞着衣角不做声。 李景若道:“姑娘,我们正打算玩几局马吊牌,可惜三缺一,不知姑娘可有闲暇,陪我们玩两局。” 那婢女是伺候夫人的,现夫人已经歇下休息了,她恰好无事可做。然而她知道老爷不待见等在这里的几位客人,因此有些犹豫。 李景若道:“就玩两局。若有姑娘陪我们解乏,实在是我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那婢女到底禁不住马吊牌的诱惑,有心道老爷只吩咐了不许给他们上茶和供食,却没说不准和他们搭话玩牌,于是坐了下来:“就只玩两局。” 李景若忙道:“好。这便开始吧。” 刘汝康不知后院的事,把人都打发出去,闷在书房里抓耳挠腮地继续写折子,请求朝廷拨粮拨款,缓解嘉州的灾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汝康只觉口渴不已,高声唤道:“来人呐!” 等了半天,外面没动静。 刘汝康又叫道:“来人呐!人呢,死哪去了?” 外面还是没人理睬。 刘汝康不得不自己站起来,推门出去,只见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家丞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老爷叫人?” 刘汝康莫名:“伺候的人都死哪去了?” 家丞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汝康的神情:“都……都在后院。” “什么?!”刘汝康大惊:“在后院?在后院干嘛呢?” 家丞的声音更小了:“看……看牌。” 刘汝康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看什么牌?” 家丞用蚊子叫的声音哼了两句,刘汝康没好气道:“大声点!” 家丞挺直了腰板,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声道:“夫人在后院跟那三个访客打马吊,院子里的奴才都去围观了!” 刘汝康的下巴险些落地:“夫、夫人?!” 太守府的人都知道,老爷刘汝康虽然是个暴脾气,但却是个嘴硬心软的,嘴上总是骂骂咧咧,却是个疼人的,还是个耙耳朵,在外面硬的像块干牛粪,到了屋子里就被夫人管的言听计从。时日久了,太守府的奴才都被惯得骄纵了,府里太守夫人是最大的,太守老爷只能排第二。 高展明李景若在后院里跟奴才们玩马吊,玩了两局又两局,奴才们都去围观了。太守夫人找不到人伺候,走到院子里,一看见马吊牌就两眼发光,斥退了奴才撩起袖子亲自上阵,在后院跟人玩上了。 刘汝康急得直跺脚,哪还敢把人晾着,连忙带着家丞匆匆忙忙赶了过去。 一进后院,只见围观的人包的跟个水桶似的,突然传来一阵喝彩道好声,看来是有人赢牌了。 李景若从怀里掏出一副珍珠耳坠子递给太守夫人,一脸为难:“夫人果真好牌技,把把都是夫人赢,在下身上带的这点家什都快输光了。” 太守夫人眉开眼笑地接过李景若递来的珍珠耳坠,往耳朵上比了比,高展明赞道:“珍珠配美人,果真绝配。” 太守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把坠子揣进兜里,将手里的牌一推:“接着来!” 这一回他们来太守府,准备的可比先前充分多了。李景若是个人精,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来,太守刘汝康是出了名的惧内,而太守夫人又是出了名的爱玩马吊,于是他们特意带了一副马吊牌和一些珠宝首饰来,故意输牌,果真把太守夫人哄得眉开眼笑。 刘汝康急得直跺脚:“让开!让开!” 众奴婢小厮见太守爷来了,连忙让开一条道。 刘汝康走进人群中,只见夫人刚摸了一手好牌,正两眼发光,急道:“夫人!” 太守夫人不耐烦道:“等我打完这副牌再说。” 刘汝康痛心疾首:“夫人呐!” 高展明将手里的牌一压,淡然道:“夫人,既然太守爷找您有事,不如先说完了事,过会儿再接着打。” 太守夫人不高兴地将手里的牌搁下,刘汝康连忙将自家夫人拉起来,拖出人群。 刘汝康不满道:“夫人,你怎么和他们打起马吊来了?” 太守夫人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