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答应下来。” “那个人,就是冯乐儿。” “但她说,她不会无缘无故做善事。想要她出手,有个附加条件。” “她要我了解一些丁裕雄儿子相关的情况,通过他刚分手的前女友。” “也就是你。” 眩晕,耳鸣,想呕。 但无法细品难受,头脑已被碾为齑粉。 这回不再是从悬崖坠落,是悬崖直接撞向她。 “所以……” 胃袋仿佛慢慢被抽成真空,万姿直直地瞪视着眼前人。 平复不了呼吸,因为根本摄取不到任何氧分。 她只剩最后一口气。 “所以我会在越南遇见你,不是偶然?” “……不是。” “你跟我说话之前,我就想搭讪你。” “我生日那天,我闺蜜把你送到我房间,也是冯乐儿暗中操作安排好的?” “嗯。” “冯乐儿叫我去Boroski喝酒,你也不是什么坐台的鸭,对吧?你就是等着我来的?” 瞬时衰老的不仅是她,还有梁景明。 牙关咬得极紧,可出声的勇气和力气都消失殆尽,他只是先摇头,然后又点头。 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步步向后退开。 室内似有张怒张的弓箭,在胶着氛围中缓慢现行,锋锐尖头逼近心脏,她甚至不敢多眨一下眼睛。 令人恐惧的从来不是狩猎,而是对狩猎的后知后觉。 “不是的万姿,你听我说——” 察觉出她的惊骇,梁景明愣了愣,急忙上前。他想要牵住她的手,望进她的眸,一如惯常无数次小打小闹,一点点把她哄好。 “我后来又拒绝冯乐儿了,和你在一起之前……我早就跟她说不干了,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离我远点。” 然而这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靠得越近,她撤得越急。站在房间死角退无可退,万姿抄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 匕首一般直指他,随着手微微战栗,伴随紊乱的气息。 “我那么信任你……” 可一开口,所有强势防御不攻自破。身体变成错愕和痛苦的反应堆,爆炸一次次发生着重演着,她竭力自持地受住,唯有让眼泪滂沱。 “你明知道我很敏感,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男人撒谎……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我连我爸出轨都告诉你了……你明知道……”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对不起,我真的……” 没有再向前,梁景明站在原地,甚至一动不动。 她的绝望映在眼里,演变成他的煎熬和无助。 “我一直不敢说,觉得自己很糟糕,也怕你生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本来打算之后再告诉你的,等准备好……没想到你——” “我他妈说了不要把我当傻子骗!” 万姿终于失声尖叫起来,像是鸟兽中枪时的最后一声悲鸣。 遥控器被用力拍在桌上,塑料外壳顷刻碎裂。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在发麻,可她好似没有任何感觉。 因为人体一次性地,只能承受一种疼痛。 她太熟悉这种谎言,这种信手拈来低级卑劣的弥天大谎。 ——我本来打算之后再告诉你的,等准备好。 ——啊?你给我发消息了吗?哦哦,我刚刚没看见。 ——开一间房就行,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今天跟兄弟喝酒,应该会到很晚,你先睡吧。 ——我怎么知道哪来的长头发?我每天见那么多人。 ——我跟她不是认真的,一晚上而已罢了,我想的还是你啊。 …… 她终于认清现实,梁景明和他的同类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有种根植在本性中的劣,无药可救。玩弄别人感情之余,还要顺带侮辱智力,只要装深情装温柔就足够脱颖而出,无需再花心思罗织任何完美假象。反正,女人就是这么好骗,要的不过就是这些。 他们从来没有平视过她。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好男人可言。 “什么叫‘我本来打算之后再告诉你的’?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每一天都能找机会坦白,每一天!可是你有吗?你就想永远不告诉我!” “你还跟冯乐儿说‘你不干了’?敢情你在你爸清白和我之间选择了我?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那你爸呢?前面你拉拉杂杂说M.ZGxxh.orG